他手上的车票,座位号该不会在自己旁边吧? 可能有时候直觉就是那么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地准确,陈绥手指夹着车票,长得太高,让人感觉头都快要挨到车顶。 走到她跟前的座位,抬眼看了下行李架上的座位号,眉头一挑,在旁边坐了下来。 不那么宽阔的座位空间因为陈绥的到来而变得更小了些,闻喜之呼吸之间,闻到熟悉的淡淡海盐薄荷香气,压住了大巴车里那股难闻的气味。 尽管平常也是同桌,但这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地坐着,闻喜之垂眼,看见自己的白色羽绒服外套挨上了陈绥的黑色冲锋衣。 很奇妙的感觉,开心的小情绪像维c泡腾片在水里炸开似的,疯狂往上涌着小气泡。 认识陈绥的这三个多月,闻喜之很少见到他穿除了校服以外的衣服,即便是穿,也都是深色系,几乎没有浅色系的,白色更是从未穿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穿白色,但她觉得,他穿白色一定很好看。 陈绥后靠着椅背,双腿敞开坐着,闻喜之一动,膝盖碰到他的腿,慌忙挪开。 他却像是毫无察觉,自顾自抬手将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下来敞开,理了理后面的连帽,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着。 闻喜之主动跟他打招呼:“早啊。” 陈绥转头瞥她一眼,看见她今天披散着头发,没有再扎着,自然也就没用那根串着西柚切片饰品的皮筋。 “早啊闻大小姐。”他说,眼神往下,看见她一张白皙小脸,眼神清透,鼻间被冻得泛着一点很可爱的粉红色,“很冷?” “也没有。” 闻喜之吸了吸鼻子:“就是外面的天气比我想象中更冷一点,暖宝宝放在行李箱,没拿上来。” “嗯。”陈绥低头在手机上打字,“要几个?” “啊?” “暖宝宝,要几个?” 闻喜之低头看他手上的动作,好像是微信聊天页面,不知在跟谁聊天,但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两个。” 过了几秒,韩子文从后面跑来,递过来两个黄色包装的暖宝宝:“给,绥哥,我都说叫你多穿衣服了,冷了吧?” 陈绥没应声,将那两个暖宝宝直接给了闻喜之,韩子文见状,挠挠头扯着嘴角自己笑了下,跑回座位坐好。 原来是问韩子文要的。 闻喜之拿着两个暖宝宝,解开羽绒服拉链,往前挺胸,撕开暖宝宝包装袋,手伸到后面往衣服上贴。 空间太过狭窄,冬天/衣服也穿得厚,动作起来不是那么方便,她只能一直往前挺胸,后背和腰勾出个s形曲线。 手掌心往后背衣服上一拍,贴好,收回来,胳膊肘碰到陈绥的胳膊,衣服面料摩擦着,发出很细微的沙沙声响。 陈绥目不斜视地低头玩着手机,余光却不可避免地看得清楚。 闻喜之坐在窗边,挺胸时挡住光线,收回去后光线变得明亮。 像皮影戏的投影。 胳膊肘忽地被她一碰,握着手机的手都被带得往前抖了下。 陈绥垂眼,握紧手机,食指抵着手机冰凉背面的外壳,无意识地摩挲着。 从南华汽车站去岭安雪山不堵车的情况下大约需要两小时,一路上大家都很兴奋,车里吵吵嚷嚷的。 韩子文不知什么时候跟人换了座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