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清远一开始还气定神闲,徐多水看着并不像个善于谋算的人。 事实也证明了,徐多水确实不善意算计,但是,他的棋路是大开大合,不顾性命地拼死搏杀型的。 所谓阴谋,阴在谋之前。 可是,这样的谋算在徐多水这种摆明了车马,用实力拼杀的人面前好像都不太管用。 渐渐地,洪清远也不得不对这盘棋重视起来。 跟徐多水这样的人下棋很累,因为这货不论你摆出什么样的诱饵,陷阱他都不上钩。他就是一股脑地直接杀过来。 杀得对手片甲不留。 两人在小小的方寸之间倾尽全力绞杀对方的黑白子,最后也落得个半斤八两,两败俱伤的局面。 “不玩了,不玩了! 没意思!玉人儿哥哥都不让着我点。”徐多水扔下手里的黑子嘟囔道。 “小侯爷,长公主找你呢!”传话的丫头在院子里说道。 徐多水是撅着嘴走的。 洪清远也不知道那少年是因为没有赢棋而撅嘴,还是因为被自己母亲叫走而撅嘴。 雪飞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殿下对着棋盘发呆。 “殿下,殿下?”雪飞轻声问道。 洪清远仿佛被惊醒的梦中人一般抬起头来看向雪飞。 “殿下,需要奴婢帮您收拾棋盘吗?”雪飞问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洪清远如梦方醒地开始收拾棋盘。 黑子白子各自回到他们应该呆的阵营里。 刚刚那盘棋明明黑子再下两手就应该赢了,只要黑子狠下心来,直捣黄龙,白子必定一败涂地。 可为什么那执黑子的少年却不玩了?为什么呢? 两天后,徐青松带着徐多水穿着正式的广袖礼服,跟同样穿着隆重装束的洪清远一起坐马车参见宫宴。 梁国的正式礼服都已黑为主,其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各种各样的吉禽福兽。 徐多水穿的是侯爷礼服,一身华贵的广袖黑袍上用金银线秀出来的麒麟栩栩如生。麒麟的眼睛是一对真正的碧绿色猫眼石,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工艺镶嵌在满是丝线的礼服上。 一顶玉冠把少年的黑发拢在里面。 洪清远还是头一次见穿正式礼服的徐多水,平时徐多水多穿窄袖武服,跟今天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如果说平时的徐多水是哪个豪门世家的活泼小公子,那么眼前的徐多水就是一朵如假包换的人间富贵花。 洪清远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毛。 站在那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小侯爷一看到洪清远出来,扯起身前的的袍子就跑了过来。 人间富贵花撩着自己的袍子围着洪清远转了两圈,“啧啧啧!还是玉人儿哥哥的礼服好看,跟要拜堂成亲似的。” 洪国喜红金两色,他们的正式服一律都是大红色的广袖衣袍上密密匝匝地绣着各种喜庆吉祥的金线。 远远看去,洪清远的礼服确实跟新郎官的吉服差不多。 洪清远头上带着的是金冠,面白如玉的青年被金冠和红袍显得熠熠生辉。 徐多水少年心性,看着新鲜就拉起洪清远的广袖摸了摸。 站在一旁的徐青松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咳嗽了一声。 徐多水连忙心虚地放下手里的大红衣袖,“嘿嘿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