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就这样告诉我了?”霍毕惊疑问道。 “霍将军。”萧璃咧嘴一笑,说:“既然是盟友,那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不会骗你。且秦叔之事,以后你我议事,怕也是避不过的。” “哼,你是因为瞒不住才选择先告诉我的吧?”霍毕冷笑问。 “霍将军,你这样说话,就有些伤盟友情分了。”萧璃笑了笑,说道。 “琴棋书画诗酒花……”霍毕念道,想起在长安时,萧璃确实有两个随身侍女,名画肆和诗舞,还有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小护卫叫酒流的,如今在外又有书叁,摇了摇头,霍毕说:“这名字取得倒是风雅。” 说完,便见萧璃,书叁和军师一起看着他,不由疑惑:“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萧璃眼睛瞪得大大得,又等了片刻,然后试探开口:“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便只觉得我父皇母后取名字风雅?” “不然呢?”霍毕反问。 萧璃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怪异,那感觉就仿佛自己精心准备了一个笑话,可听众听完却全然摸不到头脑。沉默片刻后,萧璃叹了口气,说:“霍将军,我如今越发觉得,多亏了,你遇到的是我啊。” “你什么意思?”霍毕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却见萧璃对他甚是宽容与爱怜地笑了笑,说:“老霍啊,你放心,与我结盟,以后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不会坑你。”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了句夜深当休息了,便回房去了。 霍毕不知道他怎么的就从‘霍将军’变成了‘老霍’,扭头看见军师和书叁两人仿佛鹌鹑一样站在原地,登时恼火地问:“她什么意思?” 军师和书叁摇头。 “我是她想坑就能坑的?”霍毕眼底冒火,她这是瞧不起谁呢? 军师和书叁点……马上更用力地摇头! 霍毕生气,一甩袖子,也回房去了,只留下军师和书叁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无奈苦笑。 * 当王放一路颠簸,翻山越岭,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到达黎州时,正值萧璃打完第六个匪寨回城。 说起来王放这一路也是颇为凄惨,他堂堂长安双璧之一,哪怕不是时时风流倜傥,但也是从容有度。可是南下这一路,却着实把他折腾得够呛。 他虽精通君子六艺,骑马不在话下,可这长时间骑马,其痛楚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忍的。坐马车吧,有些道路崎岖不平,又颠得他频频呕吐。于是只好时而骑马,腿痛地骑不了马,再换马车,吐无可吐之后,再去骑马,如此循环往复。 而且南方多烟瘴毒虫,他也不知道哪里沾到了什么,身上还起了疹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他终于看见城门上‘黎州’那两个大字时,一个没忍住,竟热泪盈眶了起来。 他从前听大理寺的前辈们说过,他们若是被派往地方调查取证,当地官员都会小心安排,妥帖用心,歌舞美人,佳肴美酒,甚至金银财帛,样样不缺。 王放倒也不贪图什么金银财帛歌舞美人的,但薄酒热汤,高床软枕,总还是会有的吧? 王放见城门口站着些许官兵和百姓,正往自己这边看着,目光里带着殷殷期盼。王放以为这是来城门迎接自己之人,不由得心下安慰,快步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刚要开口,却听见有一人高声喊道:“公主回来了!” 话音未落,百姓们便骚动了起来,官兵们一边整顿秩序,一边激动地看过去。 王放呆了呆,然后顺着官兵们的视线缓慢转身—— 只见一马当先那人,一身银色轻甲,背后一把红缨枪,目光如电,气势凌人,面容明明是王放无比熟悉的,却偏偏又叫他不敢相认,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长乐公主萧璃。 而萧璃身后,则跟着几个武将,其中竟然还有让王放一直觉得颇为装腔作势的范烨?范烨在干什么?在跟身边武将说着什么然后哈哈大笑?那厮不是一向喜欢摇纸扇做谦谦君子的风流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