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文至说的没错——既然从没见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是对祁念没有必要。凭空多出一个陌生又垂垂将死的亲生母亲,意味着还要告别,更意味着将颠覆祁念对自己身份的认识,从云端被扯入泥潭。 郑亦婉在这些日子里想得很明白,就是死也不愿意再让她的孩子受一点苦。她当年离开时没给祁念选择的权利,现在也没有为了一己私欲重新成为祁念母亲的权利。 郑亦婉的病讯和祁文至的归国速度不相上下,很快传到何瑜的耳朵里。何瑜不知该不该庆幸,这场骗局早早地被她识破了,亲子鉴定书和郑亦婉的存在都足以让她手握底牌,安然不动,笑看他们这场戏还要怎么演,还能演多久。 兢兢业业的祁董事长还是那副样子,每天出现在公司里,靠坐在股东大会的主位座椅上,流连于光怪陆离的声色场中,看不出任何差别。 除了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何瑜会接到司机的汇报,说两位少爷被祁董事长接走了。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秘书小詹推门而入,说道:“司机说您的电话打不通。今天又是祁董亲自开车去接的,而且是在家里吃的饭......” 何瑜从电脑屏幕上抬头:“因为我现在在你面前,知道了么。” “......” 何瑜冷笑着说:“要不是郑亦婉下一秒可能就要咽气了,他还能想到自己是有儿子的人?接也是为了去接那个小的,就是不知道我咽气的时候祁文至会不会也能良心不安一回。” 小詹给何瑜当了七年秘书,从什么都不懂到成为何瑜最信任的手下,深知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如何保持沉默。 “这是第几个月了?倒看看你们祁董还能当多久的慈父吧。” 何瑜站起身,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她手上:“隔壁等会准备一下,我约了人。” 何瑜之后便一直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双手交叠,不知在思忖什么事情,直到她等的人终于到了。 “顾夫人,这边请。” 小詹给她们上了茶之后就退出去了,室内只剩两人,见面的目的不掺任何感情成分,便没有拐弯抹角的道理。 还是何瑜先开的口:“顾太太,上次我让司机送洺洺去了医院看望你们,应该还满意吧?” 顾母面色微僵,放下刚刚接到手中的茶盅。 “其实大家都是为人父母,最应该相互体谅才对,当初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换成是谁都是冷静不了的,当然,还要感谢你们包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