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蔑视,“咱家才要问杨掌柜是什么意思。你们天和商号失火的一事先不论,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一无爵位,二无官职,有什么资格在本公公面前大呼小叫的没个体统!” “哼,”杨泰倒没被苏伟吓住,只冷冷一笑道,“苏公公所谓的体统,在顺天府衙内恐怕没什么用处吧。屠大人今日请苏公公来这儿,可不是喝茶叙旧的。小人虽然身份低微,但作为苦主来衙门告状,是断然没有给嫌犯行礼问安的规矩的。” “哦?”苏伟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杨泰跟前,“这么说,杨掌柜是打定主意把这纵火犯的名头扣到本公公头上了?” 杨泰嘴角轻弯,不卑不亢地迎上苏伟的目光道,“是也不是,苏公公心里最清楚。” 苏伟状似无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屠沂道,“那屠大人将咱家传唤至此,又是作何打算呢?” “这——”屠沂一时僵立在原地,左右踟蹰。 杨泰把玩着手中的玉牌,看向屠沂的眼神冰冷而又凶狠。 屠沂后退了半步,干干地咽下口气,最后无奈地冲苏伟低头拱手道,“苏公公,得罪了。” 堂外的衙差闻声而动,手上的锁链随着脚步声哗啦哗啦地响起。 杨泰让到一旁,嘴角戏谑地扬起,他倒想看看,这位名满京城的苏大公公,如今还能使出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大人,大人,不可啊,”一位常年在顺天府衙供职的文吏跑了进来,冲在座几位匆匆行了礼后,走到屠沂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屠沂听了文吏的话,眉头一皱又踌躇了起来。 那文吏看了一眼衙差中间悠然自得的苏大公公,使力拽了拽屠沂的衣摆,“大人,小的在京里的时间长,那苏公公的经历不少人都提起过。咱们今日若是有证据,能抓他归案那还好说。这无凭无据的直接上刑,回头敬事房追究起来,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屠大人!”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杨泰已然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今儿杨某是代替谁来的,屠大人心里应该清楚吧。一个没了靠山的太监而已,屠大人是不是太过谨小慎微了?” 屠沂抿紧了嘴唇,文吏的担忧他也明白,可今天这一局,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请杨掌柜放心,下官一定会给杨掌柜一个交代的。” “大人!”那文吏一脸焦灼,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屠沂按住了肩膀。 “苏公公,还请您多多配合,”也好少遭些皮肉之苦,屠沂在心里暗道。 为首的两名衙差闻言率先向前,却在锁链碰到苏伟的袖口时,被人冷声喝断。 “屠大人,您可太让咱家失望了,”苏伟背过手,似乎丝毫没有把接近的衙差放进眼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屠大人只听过我苏培盛的名讳,难道不知我苏培盛的品级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