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手指间的温柔和缱绻,让许芊芊霎时红了眼眶,她倏地抬起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晏呈。 许芊芊苦笑,她微微的动了动嘴角,倏地,轻声道了句:“对不住。” 晏呈如今看着许芊芊,恍惚间,才明白,原来他看不得她这般难受。 早在逍遥山,他毫不犹豫陪着她进去,再到如今,连看着她落泪,他都会觉得他心口很疼,觉得自己无能。 他意识到,许芊芊于他而言,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他明白了。 他现在的心,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疼的他说出来的话声音嘶哑到他都把自个给吓到了,“何故对我说这话?” 他没那么脆弱,怎么会被咬一下就需要她道歉。 她有何对不起他的。 应是他对不起她才是。 可许芊芊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晏呈,始终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眼底是晏呈不能懂的情绪。 ...... 这一场雨下了好久好久,到了深夜也还未见停。淅淅沥沥的雨声,吵得人无法入眠。 许芊芊不敢说那件事情,顾家如今还是风平浪静,许芊芊有所顾忌,顾老夫人身子骨弱,若是知道了真相,估计会大病一场。 在许渊醒后许芊芊便离开了院子,回到了自个儿的屋内。她满脑子都是许渊说的话。 听见父亲的死因竟是被杀害,而不是和祖母同她说的,是因为思念母亲所以服药自尽了。 难怪,当初不让她去灵堂。 难怪,当初不让她去看一眼父亲。 许芊芊猜,不让她去的原因,应是父亲的死相太惨烈了,也对,被斧头砍的,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许芊芊的眼泪却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的眼前倏地闪过了一段画面。 那是多年前,她因为和父母出游,开心的手舞足蹈,在山林间肆意奔跑,却不小心摔了一跤,父亲眼底的心疼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是...被斧头砍过去,这得有多疼啊。 “爹爹...”许芊芊靠坐在床榻上,环抱起自己的双脚,将头埋在了双膝上,呜咽的抽泣着。 声音从里头传出,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兽在嘶鸣,惹人心疼,惹人怜。 皎皎月光下,一道暗色的身影立在月光下,影子倒映在小轩窗的窗纸上。 苏维上前,低声道:“殿——” 晏呈抬手打断。 苏维立刻噤声,退了下去。 而晏呈始终站在原地,那双素来薄凉的眼眸,看向了窗棂,一阵风吹来,他的衣摆被风吹的飘起。 随着夜越来越深,他的影子时不时的被拉的很长。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久到不容许芊芊忽视。 那道身影就映在许芊芊的窗子上,让她没办法视而不见,又过了一刻钟,见雨声愈发的大,回廊下的雨打得很急,时不时的还飘到窗子上,将窗纸都给糊上零星的水珠。 她无奈,干脆趿上鞋子,葱白的手一拉,将门打开。 一开门,风和雨扑面而来,那种冰凉的雨水让人有种惬意舒服的感觉。 她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裙身拽地,她抬眸,看着晏呈,低声道:“殿下在这做甚?” 明知故问,当真是明知故问。 今日咬他的时候,倒没那么客气,如今又像是换了一个人那样,翻脸真快! 既然有晏呈在,这里便无人再敢来打扰。 此刻,两人一个在屋内身后是烛火,一个在屋外身后是月光。 晏呈看着她尖细的下巴,又看见她屋子里,摆放整齐的碗筷,气也散了,无奈叹口气,道:“今夜没用晚膳?” 许芊芊淡淡的嗯了声。 饶是谁得知了那些事情,都无法吃得下。更何况这几日来,接二连三的打击。 晏呈喉结滚动,沉声道:“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忧,我会替你做好。” 他一袭暗色的华服,气宇轩昂的立在面前,说出这话时,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前世,今日她在许渊的屋子内说对不起,那时候她便猜测过,前世大伯入狱,是否是自己误会了他。 如今,她倒是真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理大伯。 “那殿下同我说说,会如何?” 晏呈以为许芊芊会让自己不要插手,毕竟这段时日,她总是将他拒之门外,当听见这句话时,他思忖片刻,想到,这毕竟是许芊芊的大伯,还是不能说的太残忍,得听她的,于是道:“先入狱,一切交给慎刑司。” ——“太子妃,殿下从凌安那边传了信,让慎刑司的人将大老爷给抓了起来,如今,正在里头审问呢。” 凌安传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