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没他的事,他回家去了。” 整个晚上唐柊都魂不守舍,听见点动静就以为自己手机响,摸出来一看屏幕上空空如也,又颓丧地放回去,拿起熨斗继续干活。 夜里天空飘起小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比来的时候更低。 收工走的时候,陈姐借给唐柊一把伞,唐柊觉得这点雨没必要打伞,拢了拢衣襟就出去了。 雨没淋着,倒是平地而起的一阵风把他吹得直打哆嗦。走了两步,唐柊还是把伞撑起来,举在身前抵挡寒风。 毕竟不是挡风用的工具,风没过滤掉多少,视线先被遮了个干净。这会儿下班的人很多,路上行人摩肩接踵,不慎撞上从影楼另一侧楼梯下来的人时,唐柊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 说着把碍事的伞往边上撤了撤,不期然对上女人那张艳若桃花的脸,没说完的两个字直接被咽了回去。 “跑什么呀?”女人在背后道,“你不是在找我吗?” 刚转身的唐柊定住脚步,深吸一口气之后转回去:“没找你,只是不想再碰到你。” 妆面精致的女人笑得娇俏,眼角挤出的纹路暴露了她的年龄。她扭腰走上前:“现在不想看到我了,当时你恐怕不是这么想的吧?说起来你还欠我一声谢谢呢。” 唐柊知道她说的“当时”指的是什么时候,眼中晃过一丝夹杂恐惧的惊怒,咬牙说:“他那样做是犯法,你不阻止的话,就是帮凶。” 影楼走道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天黑又下着雨,大家都着急回家,周围不多时就没了人烟,只余几道稀疏的脚步声与渐行渐远的谈笑。 “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当时救了你。”女人的面目隐在黑暗中,刚才还带笑的语气变得阴沉,“尤其是看到你没被污染的干净腺体,而我只能忍受着日复一日的煎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捏着伞柄的手不由得收紧,唐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露怯:“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好一个我自己的选择,你就这么光明磊落,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女人笑了起来,尖细的嗓音刮得人耳膜生疼。她扭着腰又走近两步,附在唐柊耳边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可是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还跟我说你是自愿的。” 唐柊的眼睛倏地睁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女人脸上的笑容未收:“现在虽说死无对证,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会真以为这事不会有别人知道吧?” N城的秋天多雨,十五中校运动会的时间一改再改,最终还是提前到十月底举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