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没想到你还会说四川话啊。” “屁话,老子从小就在四川长大的,当然会说。” “要得!好滴嘛。”李白还故意学了两句,好像很过瘾一样。 我打听到了路,上车之后便对李白指了路,让他顺着路开过去。 在一条水泥小路上开了二十来分钟,我们终于是找到了翠婶儿的家。 在我面前这一切都没有变化,跟我小时候所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还是那些老旧的房子和道路,看来这新农村的建设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然哥!现在该找谁问路啊?”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了。你直接往前面开,然后往左转就是了。” 看到这些矮旧的建筑,我心里顿时满满的乡愁,甚至还有一点忧伤,昔日那一幕幕的回忆,慢慢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越来越熟悉…… 就是面前的这条路,乃是我小时候上学的必经之路,我曾经无数次的在这条路上飞奔狂跑,无数次在这路上嬉笑打闹。 以前,这里还没有刚才的新城镇,所有的人都住在这样的矮旧屋子里,每逢赶集过节的,这条通往镇集的路便很多乡里乡亲。有点挑着粮食,有的抬着牲口,家长牵着小孩儿或是背着小孩儿,大家伙儿都有说有笑的,那种朴质纯真的场面,现在估计再也看不见了。 “就是这里,停车吧。” 在一座打开了大门,看上去略显陈旧的白砖平房前面,我对李白招呼了一声,示意他停车。 “哦,好叻。”李白应声之后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下车的时候,几个路人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好像是在看稀奇一样。 我下了车,站在屋外仔细的打量着,心中感概万千,小声念叨:“哎,一切都没有变化啊。” 这时候,屋里边走出来一个头发银白的妇女,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这次给我写信的翠婶儿。 “翠婶儿!” 当我喊出这句的时候,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翠婶儿扶着门走了出来,当她听到我的呼唤,看到我的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我回来了一样。 “小然!”翠婶儿喊出了我的名字,那眼泪也是唰唰唰的滚了出来,从她那饱经沧桑,现在已经有些皱眉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我实在情难自控,立刻就朝她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她,言语哽咽道:“翠婶儿!我回来看你们来了。” 翠婶儿激动得哭出了声儿来,一边轻轻的用手拍着我的背,一边哭泣道:“嗯,嗯,恩,翠婶儿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叻。” 翠婶儿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让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揪着揪着的难受。 此时,我突然有一种被母爱包围的感觉,这感觉很酸楚,却很幸福。 对于我这个从小就无父无母的人来说,这感觉非常的陌生,却是我一直都很渴望的。我不止一次的想,被父亲和母亲抱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应该就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感觉吧。 翠婶儿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我长大的。三伯就本来是一糙汉子,家室都没有,更别说照顾小孩儿了,所以我小时候都是翠婶儿在带着。当然这些都是我听三伯说的,三伯一直说翠婶儿是个好女人,只是命运不好。 我曾经也问过三伯,说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不娶了翠婶儿做老婆,三伯言语很忧伤的告诉我,他不适合安家,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现在看来的话,三伯估计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所以才不想给翠婶儿那虚无的婚姻吧。 “翠婶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见翠婶儿行动不是很方便,便拉着翠婶儿的手,扶着她向她介绍道:“翠婶儿!这是我大伯的义女,她叫段洛。” 段洛居然微笑礼貌的对翠婶儿打着招呼:“伯母您好!您叫我小洛就可以了。” “姑娘!你好。” “翠婶儿!这是我好兄弟,他叫李白。” “哎呀,这个还是诗人啊。” “伯母可真幽默啊,哈哈……” 互相介绍了之后,翠婶儿挥手招呼道:“来,大家都别站在屋外头了,快进屋里坐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