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戌看了一眼随安手中卫甲传来的纸条,冷漠的目光扫过,吐出俩字:“无聊。”说完用竹板敲了敲随安的肩膀,“起来练习。” 就算随安在褚琮帐下,但真到了战场上,她也一样避免不了危险,与其等待别人救援,不如自救。 随安的毅力也终于显现出来。 她不说累,也不喊苦。 说了喊了,或许卫戌会停下,或许卫戌会不耐烦。 随安有时候会微笑,卫戌教导她的不是刺杀技巧,而是让她练习扎马步:“下盘要稳当,别在能避开武器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反倒自己撞上去死了……” 经年累月的被褚翌毒舌荼毒,卫戌几句话,听在随安耳中竟然觉得很顺耳,很有道理。 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离肃州最近的一个雁城重镇的时候,当日随太子出征的宦官中使带了一队散兵过来了。 明明已经到了九月下旬,但天气异常炎热,褚琮环顾帐中,心中也是烦躁。 统帅令广安不知道是皇上从哪个犄角旮旯弄出来的,任事不管,做事全依赖自己。 这种事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人家会如鱼得水,但褚琮不是那样的人才,他也不喜欢这样大包大揽。 想着随安从前跟着九弟也算见多识广,就叫她:“随安跟卫戌同我一同前往迎接中使。” 随安默默的跟着卫戌上了马,她分到了一匹温顺体力又好的母马,这些褚琮不经意的照顾,令她十分感激,但同时心里也默默的,起了一点愧疚,当日她跟褚翌说话,是说的狠了些,起码不应该牵累他的家人…… 这位中使宦官面白无须,脸颊上的肉不多,肉皮耷拉着,很明显是突然暴瘦导致的。 也难怪了,太子被俘虏,这些宦官们当初可都是太子爪牙,太子若是没有好下场,他的爪牙们自然就更没有好下场了。 “褚将军!” “魏大人!” 两方行礼过后,褚琮正让着中使大人落座,就听卫戌一声厉喝,说着徒手向前去抓魏中使身后带来的人。 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褚琮抽出随身大刀,看了一眼魏中使,魏中使连忙道:“褚将军,这人一定是混进来的刺客,将军不要放过。” 褚琮的功夫也是极好,随安几乎是近距离的观摩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格斗。 卫戌将人抓住,先卸了下巴,伸手让那人嘴里一掏,摸出两粒毒药,一片刀片…… 随安虽然头一次看到这种事,但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叹了一下,人才啊! 刺客是人才,卫戌更是人才。在这一刻,她突然生出一种自己为何没有投胎为男的遗憾,若是自己是个男人,一定对卫戌死缠烂打,把他的本领全部学到手! 卫戌招呼随安:“过来将他砍晕。” 随安早就跃跃欲试,当然还是知道自己斤两,所以没冲动,此时听见卫戌招呼,也不用武器,跑过去,以手肘为刀背,往那人头下一砍,五大三粗的刺客竟然被真的弄晕了。 卫戌还特意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真晕,才喊人来把他拖走,下去刑讯。 魏中使抖着身上仅剩的几两肉,先前集聚的一点气势全都没有了:“褚将军一定明鉴,这人真不是我的人……” 褚琮闷闷点头。 旁边卫戌低声对随安道:“有时候用胳膊不方便,下次你可以试试用脚踢,正好检验检验你下盘稳固的程度,别没把别人踢晕,自己先摔倒了。” 卫戌听见魏中使跟褚琮的话,就看了魏中使一眼,仿佛他替随安找的下一个挨踢的人就是魏中使。 魏中使立即觉得危险了,恨不能躲到褚琮身后。 褚琮苦笑,看见卫戌这种教法,就让他想起母狮子教导小狮子本领。 褚琮这会儿也不想理会魏中使了,他就想问问褚翌,到底对随安是个什么打算,这是要将随安往女将军方面培养么? 自家的妻子拿不动刀枪,褚琮都觉得有点难以消受了,要是随安成了个女暴龙……九弟可不是个讲理地人,到时候再怪到他头上…… 褚琮忧愁的很,觉得此事比去打仗还叫人烧脑。 相隔百里不远的一个大城。 一男一女头挨着头默默筹谋。 “怎么将她叫到这边来呢?哎!不知多么伤心呢!” “要不就说实话?” “你觉得她会相信?” “那要说我被绑架了,绑匪请她来付赎金?” “那还不如说实话呢,你以为你有这么大脸啊,还想让我闺女来赎你?” “……” “快点再想办法啊!” “要不说我被人坑了些钱,让她过来帮我打官司?” “你以为我闺女是讼师啊!再说你有钱吗,还被人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