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偷偷羡慕过被打发出去成亲的荷香,荷香因是大丫头,又是老夫人亲自打发的,不管怎样,有几分体面,成亲后进来跟梅香说自己在房里说一不二,男人都小意的哄着。 而褚翌这种,只有旁人小意哄他的份。 “喝点蜂蜜水会好点。”随安端着碗,站在床前轻声道:“是桂花蜜。” 褚翌烦躁的转了个身:“不喝,拿走拿走。”使劲用脚踹了两下床柱子。 随安看着那床柱子都被他踹松了,忍不住来气,“不喝,那就继续难受吧!”端了碗就走,嘴里念叨:“一回来就发脾气,哪里有个将军样?!这么大人了,还自己跟自己置气!” 褚翌咬牙切齿:“褚随安!” “呶,”她又端了碗回来,伸出一只手拉他:“起来喝了,要不回去再泡个热水澡,这里床这么小,委委屈屈的也睡不好。”碧纱橱的床就是张小床,他去年睡还可以将就,今年回来就要屈着腿了。 褚翌如同喷完一波火的喷火龙,阴沉着脸色起来接过碗喝了,随安经验虽然不丰富,可晓得他不大喜欢甜腻,从一旁拿了青盐水给他:“漱口。” “别做这幅死样子给我看,是谁今天早上不让我好好睡的?” 褚翌倒打一耙。 随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热,就道:“回去再泡个热水澡,热热的出身汗会好受些。您好好睡了,醒来就不痛了,否则老夫人一定还会去请太医,要是请来太医,您刚才受的罪也就白受了。” 投了热帕子给他擦脸。心里暗想,就是褚秋水也没受过自己这份伺候。 有丫头石榴进来:“八宝粥做好了。” 随安劝道:“略微吃一点,胃里也好受些。” 褚翌扭过头去。 石榴看了地上散落的碎瓷片,没敢做声,又悄悄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他俩人,随安小声道:“不吃拉倒,我饿了,我吃。” 三口两口把一碗八宝粥都喝了。 出去将碗给门外的人。 石榴小声道:“随安姐,你可真厉害。” 随安挤出个难看的笑:“小意思。”回头招呼另一个丫头:“给我拿笤帚跟簸箕来。” 拿着东西回了屋,先在手上包了帕子把大块的瓷器都收了起来,然后再用笤帚扫散落的碎了的。 亏了地上是青砖,要是铺了毡毯,那就麻烦了。 褚翌抿着唇悻悻的坐起来,不情不愿的说:“不是回锦竹院?你倒是勤快。” 随安直起腰,见他态度软化,也不想继续跟他硬顶,就温顺的道:“怕您踩了伤着脚,咱们这就走吧。”洗了手重新为他宽衣。 褚翌在前头,却一路走到书房小院。 随安忙上前开门,武英跟武杰还有圆圆都在这里。 一通忙活,褚翌又泡在热水里,不一会儿额头就出了汗,随安在一旁替他不停的擦拭,直到天色微微发暗,褚翌才懒洋洋的道了一句:“饿了。” 不吃旁的,非要吃随安做的面条。 明明天气寒冷,随安端着清汤面进屋,汗水将额头的头发都打湿了。 褚翌这是头一次吃清可见底的清汤面,见里头连根葱花都没有,本想嘲弄她一番,抬头看见她正在用袖子擦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却发现并不难喝,里头略有点咸味。 泡了澡,吃了面,再躺下果然头疼就减缓了不少。 想起自己在栗州下的决定,褚翌喊了武英:“去院子外头守着,谁来也不许打扰。” 随安本能的感到危险,略动了一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