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怒火怼到她身上。 老夫人见惯风浪,对林氏母女的炫耀波澜不惊。 随安见了她的样子,心下略定,可回了屋后,还是连夜写了一封信。 当然,她这次写信十分委婉,简直轻描淡写,遣词用句比之老夫人的波澜不兴还要不兴波澜,一点也没有因为褚翌嘲讽褚秋水县试落第而存心故意激怒他。 然而,事实如何,她还是在信中写了个清楚明白。 褚翌收到信,仅仅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用不着随安更多的添油加醋,就够他怒火滔天了。 “无能!无能!”连声骂了两个无能,也不知道骂的谁。 褚小将军并不善于骂街,说了这四个字儿就消了音。 之后也没有写信给随安,似对此事毫不在意。 前次東蕃吃了那个大亏,损了几员将领,一直憋着一股气。東蕃王庭那边重新派了坦牧将军过来,坦牧将军正是之前在睡梦中被杀的坦由将军的兄长。 坦牧将军倒不是对兄弟有多么深的情谊,而是他觉得坦由死的窝囊,作为同一血脉的他也受到了侮辱。 正好栗州的東蕃守将也觉得忍不下去,两下合计,也就顾不得栗州秋收在即,坦牧将军很快召集他从王庭带过来的精锐兵马,准备攻打华州。 他们想的很好,一鼓作气攻下华州,正好把华州的秋粮也收入囊中,最不济,到时候带着粮食退回栗州踞守。 刘倾真知道消息,连夜召集将领开会。 只是还没商量出个拒敌的对策,会中先有人对褚翌提出质疑,说要不是褚翌兵行险着,杀了坦牧的兄弟,坦牧也不会在这时攻城。 能过来开会的都是些三四品的武将,褚翌虽然升任将军,可在屋里并没有位置,他一直站在墙角安静的听着。 褚家老六褚越跟老八褚琮都在屋中,他们自然要维护褚翌,屋里很快吵嚷成一团。 有人就高声叫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褚翌的目光冷冷的盯着那说话的人,直把他看的再说不下去了,才转头抱拳对刘倾真道:“末将愿领五千兵马为先锋出城御敌!” 刘倾真呵呵笑着打圆场:“你当日也是为了战事,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凡事还要多考虑大局……”又对其他人道:“小孩子年轻气盛,大家都是老将,也该多爱护多包涵着些。” 再不是当日听说褚翌突袭栗州城之后的那种作态。 说起来,褚翌在军中并非娇少爷,别人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军功也不是冒领的,而是他自己一步步拼杀出来的,褚六跟褚八虽然为他掠阵,却没有替他拼杀,然后让他将功劳领了。 这些事,在座的将领们心中也有数。 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觉得褚翌是后起之秀,就有人觉得褚翌风头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刘倾真说完,又有另一个将领道:“褚小将军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这样缩在华州城里不出,整日叫東蕃骂我们龟儿子也是烦人,只不过首次出兵就带了五千人马是不是太多?这后头若是再有战事,总不能叫我们倾城而出吧?” 褚越跟褚琮相视一眼,也站起来请命:“末将愿为武略将军褚翌压阵。” 他们二人都是从小跟着褚太尉各地征战,能拼能打,由他们发话,刘倾真终于认真考虑褚翌出兵御敌的事,若是褚翌兵败而亡,前头有这俩不同母的哥哥垫背,他倒是不用负责太多。 事情讨论到晚上才有了决定:褚家三兄弟各带一千兵马,由褚翌正面迎击坦牧。 褚越跟褚琮忧心忡忡,坦牧带了三千蕃兵,还尽是精锐,而他们这方虽说也有三千人出城,可由于他们两人是压阵的,其实真正打仗的是褚翌跟他带领的一千人。 对阵时间定在了明日。 到了下晌,褚六跟褚八联袂过来找褚翌。 褚翌正在拿着一块鹿皮擦自己的战刀。 上阵杀敌,他用过剑,用过枪,最后还是觉得用刀比较顺手。 褚家其他人不在,褚六就是大哥,他先说话:“我跟八弟的队伍当中各选了五百精锐给你……” 褚翌将鹿皮一扔,站起来拿碗倒了三碗水。 褚六一脸“欣慰”的看着他。弟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