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邮件、工作群里说清楚的事,决不线下废话一句。 滚刀肉的时候也有。陪同客户联络客户过于中性了,骆存东说,还是太小了,不会利用女性社交上天然的优势。 周和音听这种话,固执地昂头不语。 骆存东笑,一副随她去的架势。有些事情,不是靠教的,靠悟,年龄阅历慢慢磨合的悟字诀。 最后淘沙出来的人,或凭本事或凭手段,但大抵离不开一个悟性。 “骆总,我有事请教您。” “讲。”骆存东又点燃一支烟。 “您给我的升薪幅度,有没有谁的人情?” “谁?” “……傅雨旸。” 骆存东心知肚明这小家伙和傅雨旸的关系,绝不是什么亲戚。但说是那种俗套的小情人又不至于,骆傅几回交手,傅雨旸从来不主动提周和音。 倒是骆存东按不住提一嘴,那傅某人便轻描淡写地一句,她在骆总手下,我放心。 好家伙,这句我放心,可是给骆存东打白条啊。 不过他傅某人到底敞亮。b城那头一个军工单位所连同上海的兄弟所,询价到了骆存东这里,因为是上海这头纳入交易,所有的业务实绩全归在骆这里。 回头,骆存东想找傅雨旸联络时,后者把太极打回头了。我只是朋友当中牵个头,成交是你们各取所需,后续再稳固也是你们各自修行。 傅雨旸从头到尾没跟骆存东要什么担保和人情,倒是他自己贴了不少。老父亲也不为过了。 唯独的一次,就是前几天,他说顺路经过这里,来会会骆总,顺便帮我找一下周和音。 “傅先生的人情就值这10%的梯度?”骆存东干脆笑话她,“你直接跟他要,不是更多?” 骆存东说这额外的10%是他奖赏她的勤苦,没有被他骂走。 也是他们团队里最小的兵。记住,兵就是兵,没有其他角色。 你当初过来的时候,我可不认识傅雨旸啊。倒是他,为你在b城摸到我们桌面上来。 论起来,怎么都是我赚了。 我骆存东这个人好个面子,同级别的员工,我名下的必须比其他个高一些,不然我面上过不去。 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懂不懂,都这么着了。 去吧。下班之前我要准时看到我要的数据。 * 周和音赶在死线前把老板要的报表做了出来,又和客户那头难得掰头了半个小时,她头一回咬住价格不松口了。 说这个数目,都不必到我们骆总那了,送签的路上,我就被骆总秘书撕得粉粉碎了。 沈致说小妮子学坏了,脸皮厚且不说了,开始玩破釜沉舟这套了。 周和音不置可否,俏皮地回沈工,因为我们骆总说我老是得罪您,害他老是跟着我后面擦屁股,他说我了。 沈致骂骆存东,他才是屁股。你听他就完了,他最坏的,坏人全别人做,全天下就一个他好的。 周和音电话里再三分软糯七分公事公办,总之,这价格您不肯,我就只能和您死磕了。 对方没有即刻打回头,也没有即刻答允下来。周和音就领悟了,沉默里,不仅有暧昧和偏袒,还有松动。 不等她收拾好下班的东西,沈致又给她回电,通知你们维修部同事明天八点到工吧。 这笔过保的设备维修算是谈下来了。沈致是周和音手里最稳固的使用单位兼大宗采购总工程师,她突然明白了骆总说的,你要知道他一年的维修指标有多少。 谈判就是底气的谈和与审判。 周和音说话间就收到了沈致报价单的回签,她开心极了,周末前收兵,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了。她甚至跟沈致说了,周末愉快。 对方:你当然愉快。看到钱了,我不愉快。 余下的就剩一鼓作气。周和音下班前跑到骆总办公室告诉他,沈致那头签字了。 骆存东无谓状,“嗯。有进步,起码骗到他了。” “因为我说你给我擦屁股,他不开心了。” “随便吧。拿到订单就是好的。” “那么,骆总,我先下班了。您……周末愉快。” 说话的人一溜烟跑了,骆存东倒是有几分开怀,小雀鸟今天是怎么了,活过来了! 开窍了! 周和音抱着那束和音玫瑰,下楼进电梯,隔壁部门的同事看到小音,问她能不能捎她一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