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车子来这里。 书云赶在雨旸降下车窗前,和车里两个人齐齐打招呼,“我以为你们不来了。” “快,等着你们炒菜呢。”书云说凉菜熟菜都好了,等着人来炒菜。 周和音看那妇人,大夏天,她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 傅雨旸在她身边微微提醒,“书云刚做完一个腹腔镜手术。” 周和音横他一眼,心想,要你说什么,还有,请你快下车去。 副驾上的人这才悻悻推门下车,书云见小姑娘没有往里停车的样子,连忙绕过车头来敲她车窗,周和音无奈,也不想迁怒无辜人,只能揿下车窗。 书云很熟悉的俚语,人很朴实也很亲切,甚至和春芳女士一挂的。 她喊周和音囡囡,说难为你这么晚送他来,“他就那么个人,老来子,家里两头也都由着他。十来岁就自己做主惯了,和两头的兄弟姐妹罢又三不靠。” 怪他太吊车尾了,老幺儿。人家老的老都五六十了,中间的也都是我们这个年岁,就他一个三十出头的。 嗐,没人带他玩,他也傲慢,不稀罕那些老骨头。 傅雨旸站在边上,有些怪书云说些有的没的。 书云作势剜堂兄弟一眼, “才不是有的没的。说的就是你这个脾气,总有个缘故。” 再好脾气地俯身朝车里的周和音,“来都来了,家里又是现成的夜饭。就一道吃点吧。” 周和音体恤对方刚动过腹腔镜手术,又和春芳女士一般年纪,人家好言好语的,她不好轻易拂了人家情意,只推脱太晚了,她回去还有事。 书云再真心挽留,“倘若小姐回去真有工作要忙,那我不好耽搁你的。可是如果回去还要自己对付一顿,我真心里不落忍。这么远开过来,就不看雨旸,看我的面吧。” “我家小子和你的朋友动了手,害雨旸生意都没谈得成,他那天还是给堰桥介绍实习单位的。我在医院知道这事,恨不得够过去打他。” “就理也好,法也好,都要我们堰桥给你赔杯酒的。” 主家一味的盛情,书云又一直弯腰站在周和音车窗前。车里的人终究没忍心,点头应允了。她把车子往里开,停去停车场。 那头,书云热络地说先回去准备。堰桥还站在原地,看停车的人,书云踢踢儿子,要他跟着先回去,“你还杵这干嘛,当电灯泡啊,没眼力见。” “回去泡茶。” 周和音把车停好,拿了她的包,转身往这边走的时候,才看到傅雨旸在原地等她。 路灯把他的影子披地长长的,她一步步走过来,终究,有一步踩在了他影子的头颅上。 她已经都走到他面前了,傅雨旸依旧没动身型,他只淡淡看着她,周和音横一眼,再要越过他去,催促他,“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不认识路。” “你车子锁了吗?”他提醒她。 啊,好像没锁。周和音这才掏出钥匙,按了落锁。 所以他刚才半天就是想看她什么时候锁车? 七月天,正值暑假,巷弄里这个点还有小孩在追闹嬉戏,不远处小桥上也有大人在纳凉。 蚊子太多,一行人作鸟兽散。拿着蒲扇搬着小板凳回家去,看到停车场处一前一后一男一女,光鲜亮丽的两个人,往巷弄里走,明昧的光线里,有人便闲打听起来,这是上谁家去啊。 落雨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