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海棠看看她,倒是有些信了,她不是耍这种小手段的人,应该是宁妃的话太诛心,她才失了态,可见并非是丝毫都不起疑。于这,姜海棠心里有数。人算不如天算,姜芙蕖对她已经有了隔阂,便不再有利用价值,留不得了。这个念头坚定那一刻,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等着一天太久了。 打发走人,姜海棠换了衣服和妆容,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然后带着那些‘证据’去找皇帝。见了皇帝,姜海棠未语泪先流:“陛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姜海棠红着眼离开正阳宫,回到景仁宫,她望着镜子里双眼通红的自己,缓缓笑起来。皇帝相信她是被人陷害的,那她就是被人陷害的。在这后宫里,任何人的态度都不重要,只有皇帝的态度重要。 “娘娘,芙嫔带着一叠荷花酥去了正阳宫。” 姜海棠眼神一厉:“她去干嘛?” 白露低声回禀:“奴婢已经让小林子留意。”小林子是他们放在正阳宫的眼睛。 姜海棠勾了勾嘴角:“她是要去给本宫上眼药吗?” 白露小心翼翼道:“芙嫔应该没这个胆。” “知人知面不知心。”姜海棠冷笑,“当着我的面,她当然不敢,私下可不见得。” 白露沉默不语,片刻后,消息传来,芙嫔是帮姜海棠说话,让皇帝压一压这满宫的流言蜚语。 姜海棠掀了掀眼皮:“她倒是机灵,让皇上知道她是个重感情的,更加怜惜她。” 白露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反正芙嫔怎么做怎么错,话都让主子说了。说起来,她一直没想明白,主子对芙嫔的态度怎么就变了。不过那都是主子们的恩怨,她一个做奴婢的哪里敢问。 这一晚,姜海棠睡得十分香甜,没再闹鬼也没再鬼压床。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的姜海棠吩咐:“起吧。” 床帐外的白露便伸手掀开帐子,猝然对上姜海棠的脸,踉跄后退,惊恐大叫:“娘娘,娘娘你的脸!” 身后捧着水盆棉巾的宫女也是花容失色,摔了手上的东西。 姜海棠被她们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摸上去当即僵住,不敢相信手上传来的凹凸不平的触感。 “镜子,镜子拿来!” 白露飞奔过去拿了镜子,战战兢兢递给姜海棠。 姜海棠一把夺过镜子,只见镜中的自己,脸上布满比指甲盖还大的黑紫色血疮。姜海棠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勾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一息,她猛地砸了镜子,嘶声怒吼:“太医!还不快去请太医。” “我的脸!”惊恐欲绝的姜海棠摸着自己粗糙的面孔,“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这不可能,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不是,不能的,我的脸,我的脸!” 白露何曾见过这样的姜海棠,她主子向来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前晚上见了鬼,整个景仁宫都吓得魂不守舍,唯独主子从容不迫,甚至还能想方设法解围。 去请太医的宫女哭丧着脸跑回来请罪,她没请到太医,只请到了一个学徒,因为太医都被皇帝宣走了。 姜海棠一愣:“陛下宣走了所有太医,陛下怎么了?” 宫女:“奴婢不知道。” 白露忙道:“娘娘您稍安勿躁,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 “还不快去。”姜海棠心急如焚,这一瞬间都忘记了自己的脸。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承乾宫内,一觉醒来,宁妃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鬼样子,也是请太医请不到,只来了一个说不出子丑寅卯的学徒,一问就是皇帝搬空了整个太医院。 宁妃自然也要派人去打听怎么回事。这一打听才知道,皇帝和他们同病相怜,一张脸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疮,不堪入目。太医们束手无策,说不出个原因来。 “废物,都是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皇帝暴跳如雷,“给朕把无为道长请来。” 无为道长进入正阳宫时,看见的是就是顶着一脸疮的皇帝、贤贵妃和宁妃。 姜海棠和宁妃是被皇帝请来的,其实私心里她们并不想让皇帝看见这样形容丑陋的自己,但是架不住这宫里别的不多,间谍最多,她们的情况很快就被其他嫔妃的耳目报到皇帝那里,皇帝岂能不召见她们。亲眼目睹皇帝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姜海棠和宁妃吃人的心都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