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易辞洲闻言,心中疑惑不解。 难堪? 这有什么难堪的? 人家千里迢迢从德国过来,时差倒得七零八落坐在这里谈项目,只不过有些问题想问问她而已,这难堪又是从哪里来的? 好不容易聚攒的耐心即将告罄。 易辞洲低头看她,本想从旁警告她一番,但见她面露乞求,像只无辜的白兔一样盯着自己,他眼神一凛,忽地恍然过来。 他让她来见甲方,她居然以为是想用她来讨好对方? 在她心中,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了? 心境陡然急转直下,易辞洲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颌,但是这个场合又没法跟她很好地去解释,难道直接告诉她“我不是让你来陪客”的吗? 他伸手,犹豫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肩,“我没打算让你难堪。” 舒晚不解,依然紧贴着他不肯挪动半步,几乎乞求般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道:“易辞洲……” 然而易辞洲不为所动,他将刚才把玩的那支钢笔塞进她的手里,说道:“说了什么,写下来。” 他说完,径直转身走到旁边的咖啡台,拿起一粒胶囊放进咖啡机里。 舒晚紧紧攥着笔,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拿着笔纸坐在沙发边上,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要问的?】 见她局促不安,艾瑞克以为自己吓着她了,赶紧理了理自己的姿态,好整以暇地跟她问了个好,然后打着手语说道:【我和您的先生有个项目要合作,想问问您的意见。】 舒晚愣了一下。 项目合作,问她? 明明知道她根本从不涉足他的工作,却要她来洽谈,她不由更加心慌,抬眼就去寻男人的身影。 然而易辞洲已经泡着咖啡踱步离开,正绕到屏风后面的落地窗边,静静俯视着整个tpn总部,仿佛身后发生的事情与之无关。 无望,舒晚收回目光,镇定思量准备见招拆招,她问:【请问是什么项目?】 艾瑞克认真道:【有关于新能源汽车植入聋哑人操作芯片】 舒晚一听,疑惑不解。 虽然这确实和自己有关,但是她并不了解现在的新能源汽车。她回道:【抱歉,我只会开车,对这种高科技技术没有任何了解。】 艾瑞克笑了笑,安抚地点点头,继续道:【太太请放心,我只是想问问,在你们国家,像太太您这样的聋哑人,对汽车驾驶方面有哪些需求,这样我们才能有针对性地研制出合作方案。】 冗长复杂的一段话,舒晚理解了好久。 她默默攥拳,心底拿捏不准地抬眼朝易辞洲的背影看去,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喊她来,还真的只是工作上的问题? 明明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个聋子,却又偏偏和一个比她还聋的外国男人合作。 又当又立,还真是他的作风。 舒晚抿了抿唇,瞧见艾瑞克真诚地等待着她的答复,终于不再迟疑,将钢笔笔帽拔下,然后认真和他“交谈”起来。 不多时,她就已经写了满满一整张纸的内容。 “有些无法用手语表达、又不太懂的专业用词,是艾瑞克用德文写下来,我再去查的。” 她将笔记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