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意就复又回来了三分,易辞洲抵了抵下颌,不耐烦地伸手将她用力一拉,就拉进了自己怀里。 猝然靠上男人的肩,舒晚不自觉地就往上仰着身体,脖子抬得高高的,想尽量与他拉开距离。 而偏偏的,易辞洲就是对她这种疏远的态度深恶痛绝,她只是聋了耳朵,又不是半身残废。 他靠近她,将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胸口就在眼前晃悠,他波澜不惊,“既然要装我的易太太,就好好地给我装下去。离婚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舒晚侧目看着他,鼻峰的棱角就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碰,就是贴肤之亲。 这种暧昧的姿势,只存在于男女关系之间。 而他们俩,显然没有。 她淡淡道:“易辞洲,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我。” 易辞洲也看着她,表情如出一辙,淡然道:“但是你爸和你弟弟需要你。” 舒天邝和舒涞。 一个软肋,一个把柄。 她没的选择。 舒晚镇定思量,微微垂眼后,便迎着他充满压迫力的目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平和地问道:“那么后天去展会,需要我做什么?” 难得的亲近主动,却是她好不容易装演出来的,这种假惺惺的感觉,着实让人感觉不到应有的快乐。 易辞洲往上抬着她的身子,让她更靠近了一下,“跟在我身边,笑就可以了。” 舒晚紧贴着他,内心里的隔阂却越来越深,甚至有的时候,她对易辞洲这个人,已经产生了一丝丝的厌恶。 人前恩爱有加,背后却冷淡疏离。 让她装,让她演。 可明明最能装的人就是他自己。 是啊,童年那个快乐的身影,早就成为了一堆糟烂的泡影。 舒晚攥着他的衣领,静默了几秒,轻声道:“还有吗?” 因为戴着助听器,又靠得很近的缘故,她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声量。所以,她的声音很小,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男人的耳膜上轻轻一触。 易辞洲抬起眼睫,在她的面容上淡淡逡巡。 不得不说,舒晚的这张脸,着实是老天赏饭吃,只可惜,老天爷给了她容貌,却收走了她的听觉。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嘴角一勾,不轻不重地掐了掐,道:“必要的时候,喊我一声老公。” 舒晚不觉愣住,她撇过头,“哦,那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是么?” 易辞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搂在她腰间的手熟稔地捏紧了几分,连带着她整个身体都贴紧了自己。 他掀了掀眼皮,换了一种谈笑风生的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可是我记得,你以前迫不及待跟我上床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公,可没这么腼腆。” 话音刚落,舒晚眼神骤然一黯。 而易辞洲也明显感觉到她神色虚了下来,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刚才自己口不择言地羞辱她,确实有些过了,已知不妥,但偏偏的,他又不是一个轻易放下身段去给别人道歉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结婚前的那段恋爱,两个人相恋得十分顺利,毕竟易辞洲从小就是她的钦慕,又加上老爷子的撮合,易辞洲也对她“心爱有加”。 然而现在看来,那段时光就是一个巨大圈套,让她深陷其中,被易辞洲彻彻底底地利用了一通。 其实换作现在,清空大脑逆向思维。 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没有听觉、终身佩戴助听器的女人呢? 呵,除非易辞洲搞慈善。 回想起曾经的亲密关系,现在的刻意温存反倒让人觉得浑身恶心。 舒晚咬着下唇,一把推开易辞洲,“我累了,洗澡去。” 她说着,眼底有些晶莹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随着浴室传来淅淅不止的水流声,里易辞洲坐在沙发上,睃了一眼半透的浴室门,默然不语。 说实话,刚才舒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确实紧张了。 不是因为她的那句“体验不下去”,而是因为那句冷冰冰的“离婚”。 曾经他觉得,随着老爷子的放权,tpn集团终有一天会全权由他掌控。 让这个女人滚蛋,是迟早的事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