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井然看了她好几眼,才犹犹豫豫地问:“我哥昨晚怎么样?” 终于有了火力瞄准目标,钟意“啊”了声,作出愁眉苦脸的相:“他啊……可怜着呢。” 张森与被雷得浑身抖了抖,如何臆想,也想象不到怎样把阴晴不定的单总与“可怜”联系起来。 单井然像是很担忧地动了两下唇,想到什么,黯然地转移了话题:“前两次节目播出的效果,收视率不错,特别是上周……” 此时,王队接了个内线电话,脸上放松的玩笑瞬间被认真的严肃取而代:“嗯,知道了。” 撂了电话,向大伙儿一挥手:“走,又来活儿了!几个老高。” 吴城北区花岩路,是以前的繁华一时的老城,站在时代巨人的肩上看去,这片“不思进取”的老城,俨然已经被抛弃。风格十分混搭,拔地而起的高楼俾睨着灰砖斑驳的老房子。 挤进路边停满不同型号汽车的街道,能瞧见印有“拆”字的墙壁。 找个地方停好车,王队带人从一条小巷进去,回头吩咐他们这几个非专业闲人:“你们就在这边,不要过去。” 钟意与单井然一行人,十分懂事地齐刷刷点头,坚决不给组织添乱。 跟拍的摄像被这“警匪片”一样的场面激满腔热血,分外认真地将镜头对准他们消失的巷口。 脑袋混沌的钟意艰难地睁着眼,往镜头扫了眼,她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温和:“隐蔽一点,太显眼了,待会可能会添麻烦。” “嫂子说得没错。”单井然点头,随后又面带关心地看向钟意:“要不要去车上睡一会儿?” 钟意靠在一旁,眼皮都没抬:“不用。” 通过上一次的公益节目,她好不容易洗白,目前一片和谐。而今在这种性质的节目里,要是行差就错,她又得被骂死。 倒不知这个家伙,每日与她套近乎,是真想关心他哥,还是想陷害他们俩。 此时,单井然手机振动起来,一接起就听见对方急促的声音:“将你们的家伙收起来,不要太招摇,有人跑了!” 本以为只是几个放高炮的,没想到还有胆大包天拿刀的。 单井然当即反应过来,压着声音低吼:“不要拍了!” 跟拍一懵,也了解事情的轻重缓急,连忙收起摄像机,但这么大个家伙,急起来还真不知道藏哪儿。 更何况,还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世界上只要长了嘴的生物,就免不了热爱八卦,人类可以说是其中之最。 一辆白蓝相间的轿车停这儿,仿佛就在说“这里有热闹可看”,刚刚那段时间里,小巷口已经围了不少恨不得原地化身长颈鹿的人。 钟意皱起眉:“先把人疏散了吧。” 单井然应声点头:“嗯。” 就在此时,一个人跑出来,身后紧紧跟着几位人民公仆。 看着迎面疾奔过来的男人,钟意莫名觉得眼熟。几乎是熬了个通宵的她本就反应慢半拍,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 警觉性不高的吃瓜群众终于反应过来,看热闹到底不比命重要,一窝蜂地往周围散开,混乱之间,不知道是谁从钟意身后跑过,冷不丁地被撞了一把,撞得她往前一趔趄。 糟糕。 眼看着就要被抓住的男人,狗急跳墙的双眼瞬间就捕捉到了突兀的钟意,下一刻便勒住了钟意脖子:“不要过来!” “嫂子!”单井然提高声音,手里还保持着一个伸手拉她的动作。 脑子混乱间,钟意突然感到脖颈间的冰凉——他手里有刀。同时,她也蓦地想起来,这不是骗她妈妈的那伙儿人? “操!” “不要冲动!” 一时间,整条街都安静了,爱看热闹的人瓜也不吃了,嘴上被加了封印似的,鸦雀无声。 钟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试图缓和对方高度紧张的情绪:“放高利贷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妈也借过,但要是伤了人可就是重罪了。” 她可不想因为对方心情激动,手上一颤抖,就莫名奇妙地去与阎王会晤。 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好似依言镇定下来,那人像是突然有了底气,冲其他人发话:“我认得这女的,她男人很有钱是不是?让他给我车!放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