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对云耀用密音传耳:“云耀师兄,我不想见他。” 云耀长在合欢宗,早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痴男怨女,对西索尔这样想通过近乎自残的举动而试图道德绑架他人的愚蠢行为也是嗤之以鼻,听小师妹这么说,立马开口:“我师妹不想见你。魔尊既然得了线索,可以早点动身。” 这是逐客的意思。 西索尔犹豫片刻,将自己的随身物品都带好,忽然,将手中的权杖戳进自己的创口处。 本来血液已经开始凝固,现在又如同喷泉一般,涌出一大滩来。 云耀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试图自残来达到对他人道德绑架的家伙,是十分危险的,尤其这货还是个魔尊,实力不俗。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换了新衣服,并不想让这脑残的血液弄脏这一身新装。 西索尔离开了比试场地,他元素亲和力也很强,象征着魔力的元素们早就紧紧围上他,即便他用权杖又捅了自己一下,看着伤口愈加严重,但实际上,疼痛感反而比他在那幻境之中所感受到的还要小很多。 他是在刚才峭壁中的幻境里自己伤害了自己。 在那梦魇的一般的幻境里,他又重温了与温莎上一次诀别时的场面。 他亲手将利刃插入温莎的腹中,为了让她从那个世界上彻底解脱、消失,他鼓起全部的勇气,赌上全部的魔力,手臂肌肉紧绷,将温莎的内脏搅碎,让她没有一点被救治而生还的可能。 他想不到如何赎罪,如何解脱,但又十分懊悔,走投无路之下,他将那沾了温莎血液的利刃又插入自己的腹中。 以疼痛抵偿疼痛,以伤口赔偿伤口。 他懊悔又愧疚,更想把这种心情传递给温莎—— 西索尔抽出那被鲜血染得猩红的权杖,像是从地狱之中复苏的幽灵一样,对着云耀道:“我有几句话,能麻烦你帮忙转告莎莎吗?” 似乎是怕其他人听见,西索尔的声音压得很低:“温莎,我不应该伤害你,我后悔了,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想,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云耀听得一脸问号——这是什么古早狗血的剧情——而且,为什么这位魔尊会觉得他小师妹能听进去? 他小师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光随侍就有三个,还有一个对她明显痴心不改的佛子,为什么要啃这名为魔尊的回头草? 见面前的人神色不对,西索尔睫毛抖了抖,很快意识到对方的抗拒。 思考片刻,西索尔挥着魔杖,从自己身上切割下一块布料,沾着自己的血就写下一段话,交给云耀:“……还是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莎莎吧。” 云耀连连后退,终于将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柔的青年逐渐和魔尊这个名字对应上。 魔修疯批又执着,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行事极端——跟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果真是魔尊啊! 西索尔拄着权杖的手微微用力,权杖之下无辜的石子因为他的怒火而化为尘埃。 他皮笑肉不笑,嘴唇微动,那沾血的布就飘起来,不容拒绝地自己在云耀的手腕上打了个结。 云耀试图抗拒,但都是徒劳。 西索尔:“这个只有莎莎能解下来。” 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一定要温莎知道自己的心意。 本就一直关注这边的庆辉真人见不得弟子被胁迫,忙现身:“魔尊这样的做派,未免令人不齿!” 她说着,试图帮助云耀。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