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文件是由许多当年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共同回忆之后才写出来的。 15岁,赵简被送进疗养院,据说那时的赵简身上是带着伤的,有抓痕、有挠痕、尤其是背上,似是被人暴打过,血淋淋的。 开始的一个月,他们对她都还不错,把身上的伤处理了,可后来,一个月两个月过去,赵家没人探望,反而是每个月给疗养院的钱照打不误,一开始大家还战战兢兢,后来便知道,这是赵家的弃子,便没人再对她好了。 又过了不久,据说有赵家人给疗养院里打了电话,言辞之间暗示他们不要对赵简客气,他们不希望赵简好端端的出去。 于是,真正的炼狱由此开启。 暴打,无论谁都不顺心,也敢给赵简两巴掌,据说,赵简身上就没有不带伤的时候,摧残精神的镇定剂每天会大剂量使用。 赵简一开始还想跑,但疗养院那么大,处处是医护人员和保安,她没能逃离,却每次逃跑都要被打一顿,渐渐便不敢跑了,摧残精神的药物每天使用,没过多久赵简便出现精神退化、智力退化等现象。 离开疗养院之前,赵简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疯子,会动不动就打人,凡是动手便是下死手,有一次险些把一个护士掐死。 她神经紊乱很严重,分不清人,发作时,头晕、呕吐、浑身乏力,以及浑身痉挛…… 季如风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不肯漏过一个字,心中犹如撕心裂肺,如花似玉的女孩啊,招谁惹谁竟被这样对待,他心中恨,恨那些人为了一点点利益这样残忍的折磨她。 在这份文件的最后还付了一份体检报告,是当时赵简被余家人接出疗养院之前做的体检。 季如风喉头滚了滚,他看不懂上面的数据,但能看到那一串英文分明写的是:鉴定为狂躁偏执型精神病。 “啊……” 电脑和一应物品在桌面被尽数扫落,房间里只剩季如风悲忸的喊声。 想过一千次一万次,他也没能想到赵简的过去竟然这么、这么…… 季如风捂住脸,赵简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也值得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的迫害? 他靠在椅子里,泪意漫堤。 他不想哭,更不想为无力改变的过去而哭,可是,他不知道这泪水从何而来? 难怪,难怪赵简如今还不能完全好,一个花季少女被生生被迫害成那样,她能活下来,便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恩赐了。 季如风抹了把脸,从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手机拨了莫白的号码,“再给我办件事?” “你不会是想知道谁给疗养院里那样的命令吧?我查了,可是查不到,疗养院里的人说,好像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莫白想劝两句。 季如风却觉得四肢百骸都又火在烧,焚筋断骨一般,“那就让他们都去死!” 即便隔着越洋电话,莫白也忍不住被这扑面而来的戾气吓了一跳。 “莫白,你给我一个一个把凡是姓赵的,全都给我找疗养院关进去!赵简受过的,我要他们一个一个全都受一遍!我也要他们尝一尝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