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般简洁吗?” “......” 她只好从实道来,“民女家中贫寒,母亲重病,弟弟年幼,只是想找个来钱快的法子。正巧关州有位老者高额悬赏替子从军者,民女见他儿子身形孱弱,又是老年求得的独子,一时恻隐,就答应了。” “那你,是怎么和姜经历有的交集?” “姜大人随四殿下援助关州时,曾有过一面之缘。” 她牢记着沈清容目前的身份,没有将他原本的身份袒露出来。 校尉点头,显然是信了她的答复。 “寻常百姓很难同四殿下有交集,更没有你这般气度。所以,你到底是谁?” “黎云书。” 屋内静了片刻。 校尉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还没想出缘由,身旁兵卒陡然一惊,“莫不是那阳关道的解元?” “原来是那位。” 校尉嘱咐人翻出本名册,哗啦啦地寻找着人名。黎云书见他找出印有“春生”名字的那一页,“军中不留女子,你有大功,我便不罚你。至于这个春生,就当他没存在过吧。” 她眼瞧着校尉在“春生”的名字上打了个叉,“那我明日便能走了?” “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简单。” 黎云书有些不妙的预感,“校尉的意思是?” 她见校尉将自己又打量一番,像看着一个物件,心里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要杀了她? 幸而校尉只是吩咐:“军营不留你,不代表上面不会留。明日你好生整理一番,随我去见巡抚大人。” “巡抚?” “如今江南战事紧急,赵巡抚一人难挡局面,正想着征招一位幕僚。”校尉合上名册,又抽出张纸,提上了她的名字,“先回去吧,明日再来找我。” 幕僚? 那赵巡抚可是朝廷下派的三品大官,以她这职位,能当巡抚的幕僚? 天上不会掉馅饼,黎云书立马察觉此事没这么简单。 正要推辞,校尉道:“你若是离开,明年我便让他们重点去找春生。还想让家人和他们好过的话,就识相一点。” “......” 她只好遵命。 回去时意外发现沈清容在自己营帐旁。 沈清容见她全须全尾后,松了口气问:“校尉同你说了什么?” 这营中唯一能靠得上的人只有他,黎云书如实答道:“他说明日让我去见赵巡抚,做赵巡抚的幕僚。” 沈清容脸色一沉,“什么?” 黎云书瞧出他情绪不对,想着沈清容要比她多了解江南军营,遂问:“这幕僚有什么不对吗?” 该不会不是她想象中的幕僚,而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倒也不是。”沈清容嘶了一声,“赵巡抚此人颇有些倨傲,因他守了江南五年,立下大功,一直不肯让旁人插手江南之事。他怎会忽然开窍,让你去做幕僚?” 见黎云书似懂非懂,沈清容寻了处没人的地方,压低声解释: “赵巡抚来之前,江南一带的水贼比我们所看见的还要严重。” “当时水贼中帮派林立,难处理得很。唯有他奋力绞杀原来的十三个帮派,只留下一派。那一派水贼的领头人叫吴大志,因为颇有些江湖义气,揽了些民心,难缠得很。如今赵巡抚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将吴大志的势力彻底清除。” 黎云书若有所思,“难道是我前几番出手整治水贼,让他有了些眉目?” 沈清容想来想去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声。 “我看未必。” 那一晚上,黎云书都过得心事重重。 次日她没再扮成男子,换上了沈清容为她新备好的衣衫,简单梳妆一番后离了营帐。 校尉很是满意,“走吧。” 到了巡抚府外,许久都不见巡抚出来。 黎云书站在门口许久,觉得昨日的猜忌当真有理。 若真的求贤若渴,哪有把贤才甩在门外喝西北风的道理。 她不好置喙,只能静观其变。须臾,才有个小卒小跑着出来,“黎姑娘,随我过来吧。” 进屋后没发现巡抚,只瞧见了一个身着锦绣、妆容华贵的女子。仆人介绍:“这位便是赵夫人了。” 黎云书行礼,赵夫人嗤声扭头,并未理会她。 大抵是气氛太过尴尬,校尉开解道:“黎姑娘是阳关道解元,带兵也有本事,做幕僚是鼎合适的。” “哦?”赵夫人瞪了她一眼,“找谁不好,找个女子来做幕僚?” 话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校尉尴尬地笑了笑,“情势所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