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中“哎呀”着走了进来,“黎姑娘,沈少爷没事,你说你哭什么呀?” 黎云书的哭声戛然止住。 “他没事?”她错愕地问,“他不是中了见血封喉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顾郎中皱紧眉,“可少爷脉象还有,确实是没事。” 沈清容心里一凉,在脑子里大骂:“为什么揭我的底!” 下一秒,清凉的手指就覆在他腕上。 那截指尖停滞了好长时间后,黎云书缓缓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顾郎中嘶了一声,“难道这见血封喉是赝品?” “......” 黎云书淡淡道:“我知道了。郎中先去照顾其他人吧。” 沈清容听她语气,后脊一下子窜上寒意。 他听郎中步声离远,听黎云书在旁边道:“少爷,醒了就起吧。” 沈清容哪里敢起,闭眼装着痛苦。 谁知下一秒,口鼻就被那双手捂住。 他再不敢伪装,从床上弹起,“你干什么,谋杀我?!” 可看见黎云书发红的眼眶,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默了半晌,“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凶你的。” 黎云书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滚。 她捂着脸,从未哭得这样难受过。沈清容于心不安,咬咬牙,将她揽进了怀里。 又听她压抑道:“下次再这样,我罚你抄书信不信?” 他不敢再惹她,正了神色发誓道:“不会了,下次真的不会了。” * 蛮人将领领兵撤退时,藏在村中的军队伺机而动,全歼敌军。 消息传回关州,所有人都沸腾了。 这可是开战一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由他们击退蛮人。 而南城门那一战,也彻底增强了他们的信心——连寻常百姓都能守住城门,他们还有什么不能的! 七千人全军覆没的阴霾渐渐消散,随着城防的巩固和援军的陆续到来,关州城人眼中,终于有了坚定的光芒闪烁。 此事让城外的姜鸿轩知道了。 他听闻是南城是黎云书指挥,把敌人引到南城也是黎云书的决策,轻轻点头,“这个人,当真有意思。” “不过,沈清容是怎么躲过见血封喉的?” “关州最厉害的郎中推断,说那见血封喉是赝品。” 这说法实在太过勉强。姜鸿轩略一思量,摆手叫了一人过来,“那赤目鸩毒,是时候用了。” “殿下,要用毒杀谁?”下人一袭黑衣,利索地跪下,“杀沈少爷吗?” “不,当然不。”姜鸿轩不轻不重地笑道,“既然这毒这么珍贵,还是多利用利用为好。那位姑娘这么出色,不如我们卖点人情,套拢一下她?” * 当夜,沈清容替了黎云书的班,叫她回家睡觉。 黎云书实在是累,刚触到枕头就睡着了。一整个夜过得格外寂静。 第二日她早早来替班,一替就替到了晚上,又执意要来巡城。 沈清容不忍心看她这么忙碌,可手头又有别的事情干,他便嘱咐扶松:“你让她快快回去休息,迟一刻钟扣她一两银子。” 扶松如是告诉黎云书。 黎云书一挑眉,“你让他扣,我不缺钱。” 扶松又换了说辞:“黎姑娘,您先回去吧,我看少爷的神色已有些不高兴了。” “我做我的活,他不高兴又如何。” 无论扶松怎么说,她都岿然不动,只将他当做了耳旁一只苍蝇。 扶松只好去问沈清容。 沈清容没想到她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掀衣摆,“你去准备点衣物夜宵之类的,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了。” 他带着扶松朝城门奔去,赶到时夜色深沉。 黎云书稍有了些倦怠,但她不敢松懈。她同一个卫兵正商量着还要做什么,远远地边听见沈清容捏着嗓子喊:“黎师姐——” 他这一声叫得扭捏至极,尤其是那句“师姐”,拖得极长,似乎下一秒就能唱出来。黎云书立马觉出不对,刚转过身,就见沈清容摇着折扇过来,身后扶松抓着一大堆东西,宛若一只鼓鼓囊囊的扑棱蛾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