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定睛一看,竟是她平日吃不起的糖醋里脊。 黎云书有些愕然,“这......花了多少钱?” “你别管。”沈清容道,“反正今天我没去花音楼,省下了不少钱。” 一提“花音楼”,黎云书忽然想了起来,“对了,沈老爷没有信来,廖姑娘那边可有消息?” “正打算晚上去问问。” 黎云书点头,被他吩咐着吃了几口饭后,又问:“对了,廖姑娘身世到底是什么?” “她啊。”沈清容用折扇点着下颌,“廖家原是清安城第一大家,廖老爷当年也是在朝中做官的。只是他与二皇子政见不合,被人抓了空隙,用犯上的罪名谋害他。” “当年廖家抄家,老爷他还带着天锋军前去说情,甚至同二皇子的人打了起来。但二皇子那火烧得实在刁钻,等火灭后,廖家也没剩下什么。” 沈清容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就是廖家幸存的小姐。老爷知道此事后,还特意把廖习调到自己手下,就是为了偏护着他们兄妹二人一点。许是因此,我才同她走得稍微近了些吧。” 黎云书听了这番话,也叹一口气,“都是可怜人。” 那天下午,黎云书心中一直在想着廖诗诗。 若认真来说,廖诗诗也该算是救了她一命。无论是救她出狱,还是帮她查探赝品的去向,她都是倾囊相助。 便总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问问,能帮上她什么忙。 可她戴着面纱去花音楼一问,老鸨笑道:“姑娘,诗诗已经被人赎走了。” “......赎走了?” 她微微讶异,“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一千多两金字赎走的。”老鸨显然是收了一笔大钱,话里都带着高兴。 黎云书的心却坠入谷底—— 一千金赎走? 谁会花一千金亲自来赎廖诗诗? 沈清容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何况边关战事紧急,沈老爷也断不会让他在如今挥霍钱财。 那么赎走她的人会是谁? ——有能力赎走她的人,又会是谁?! 街巷中嘈杂的人声落入耳中,激得她心里一阵又一阵泛起波痕。黎云书手心一片冷汗,赶紧转身出去,恰撞上几名沈家的侍卫。 她也不管这群人知不知道,赶忙开口:“沈少爷呢?” “少爷啊,刚刚好像出城去了。” 一人毫不在意地答着:“他说要送一个人,让我们先回来,自己便出去了。” “他一个人出去的?!” 黎云书心里咯噔一下,见侍卫点头,“是啊,黎姑娘难道......” “备马!” 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她强行压制住焦躁的心,“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去寻他!” * 沈清容雇了辆马车,同廖诗诗一前一后到了城外。 一下马车,他抓着折扇,见周围草木繁盛,欣然开口:“这里景致倒是不错,树多,也隐蔽。” 廖诗诗一路上都紧捏着拳,乍一听以为沈清容察觉到什么,但仔细看看,他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应当只是随口一说。 她放下了心。 姜鸿轩假借廖家旧部的身份,用千金将她从花音楼赎出。 沈清容来寻她时,廖诗诗编了谎言,说信在这廖家旧部手上,将沈清容引出关州城。 原以为他再会生疑,会一直追问她相关情况。谁料沈清容的心如此之大,不过简简单单问了几句,便一直悠闲地观着外面景致,活像个前来度假的公子哥。 既然第一步没出问题,剩下的按照姜鸿轩的指示行动便可。 廖诗诗暗暗擦去手心冷汗,朝着屋内喊了一声:“刘兄!” 不大的木屋内,一个男子小步跑出,熟稔地朝二人行了礼,“小姐,沈少爷。” 如果沈清容那日在茶楼中,仔细辨认后定能发现,这男子正是姜鸿轩的小厮。 可惜他并不知晓,只朝小厮回了个礼,笑道:“刘兄有心了。能让廖姑娘从花音楼里出来,费了不少心血吧?” “都是应该的。” 三人寒暄了片刻,刘兄看了眼天色,“沈少爷今晚便在这边过夜吧?” “不用。”沈清容道,“我只是来探听些情况,若整晚不回去,恐怕夫人忧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