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壤这品貌,真是万里挑一啊。”冯筝儿啧啧有声。 戴无双拍拍阿壤的手,感慨道:“这要是阿音当年不被黄……”她想感叹当年之事,但想到黄壤在,又转口道:“现在也好。孩子这般水灵,真是瞧着就令人打心眼里喜欢!” 黄壤顺势坐下来,说:“戴姨母,当年我娘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爹的啊?她眼光真的好差!” “这孩子!”屈曼英立刻笑嗔道,“子不言父过。不许胡说。” 黄壤说:“本来就是么。”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说:“几位姨母,我要再点一个菜。”她放得开,其他人谁跟她计较?只是含笑点头罢了。 黄壤于是回头吩咐小二:“再上一道樱桃肉。” 第一秋显然并不愿与她同席,但何惜金夫妇的面子,这可抹不开。 好在他面上也不显山露水,仍是笑道:“三位前辈何以赶到上京?莫非也知道第三梦先生的事?” 他提到第三梦,黄壤脸上顿时现出奇怪的神情。 她瞟了第一秋一眼,但因为她老是偷窥自己,所以监正大人并不以为意。他甚至不准备答复。 而何惜金张了张嘴,张疏酒立刻抢先道:“虽然不曾见过,但也听说过关于他的一些事迹。” 他这么一说,第一秋立刻就来了兴趣——他对第三梦先生的一切都异常感兴趣。 是以,监正大人忙问:“不知三位前辈都知道些什么?” 何惜金搁下筷子,道:“说、说说起、起来……第、第第三三三梦……” 张疏酒连忙道:“说起来,这位第三梦应该是十年前到的上京。此人绝非末流杂家,他所育的第一批良种已经十分稳定,不仅抗虫抗病,成熟期短,而且产量极高。” 黄壤低着头,默默吃菜。 武子丑也道:“正是。当初他声名不显,还没怎么。后来渐成规模,黑市那帮孙子没少悬赏他的脑袋。我们也就没再查下去,偶尔遇到什么痕迹,还会帮他遮抹一番。” 何惜金连连点头,这时候,樱桃肉上来。 黄壤拿了筷子,先替第一秋挟了一块,道:“他们家樱桃肉好吃的,你尝尝。” 监正大人眉宇成川,好半天才道:“阿壤姑娘太客气了。”他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动筷的意思。 何惜金和屈曼英互看一眼,大家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到别样的内容。 冯筝儿和戴无双也是七窍玲珑心,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何惜金索性问:“阿、阿阿壤壤在在……” 他说话实在是吃力,屈曼英却只是笑,好半天,她才替夫君接话:“你姨父是说,你在上京也有十好几年了。听说也培育了几个良种,就没见过这位先生?” 他这么一问,果然,第一秋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 “呃……”黄壤想了半天。监正大人语声凉凉,问:“怎么,阿壤姑娘竟然还培育出了几个良种?”他一脸讥嘲,问:“本座为何不知?” 岂有此理啊! 黄壤叹了口气:“监正大人对小女子有偏见,当然不知了。” 她明明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却自称小女子。仙门虽然不在意岁数,但监正在意。他说:“以阿壤姑娘的岁数,称不得这个小字了。” 这狗东西,怎的如此尖酸刻薄?! 黄壤深吸一口气,旁边屈曼英早看出自家侄女的心思。当然了,她也看出了监正大人的心思。 这两人啊。 屈曼英摇摇头,说:“阿壤,先吃饭。” 黄壤气都气饱了,哪还吃得下去?她说:“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听过第三梦吗?我见过他。” 她这话一出,顿时一桌人尽数愣住。 何惜金说:“不、不不不可可玩玩玩笑!” 黄壤凑到第一秋面前,道:“我不仅见过他,还能约他与你一见。如何?” 第一秋瞳孔微缩,好半天才道:“你说谎!” 黄壤耸肩:“爱信不信!” 一旁,屈曼英正了正神色,道:“阿壤,小孩子不可以乱讲话。”说完,她转头向第一秋道:“第三梦先生神出鬼没,哪里是她一个姑娘家能知道行踪的?监正别听她玩笑。” 第一秋心里自然也作此想,他嗯了一声,不再追问。 黄壤知道何惜金夫妇不愿她再谈及这问题,她也不再多说,道:“三位姨母尝尝这道菜,可好吃了……” 她起身替屈、冯、戴三位姨母挟菜,三人自然笑呵呵地应了。 张疏酒这才继续道:“听说,监正大人写了公开信,满城张贴,想要寻找第三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