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活了下来。” 第一秋盯着这四个人,挥手示意,苗耘之坐在一边,也屏住了呼吸。 鲍武掀开白布,诸人顿时好奇地打量。只见微腐的尸身,同这活着的四人真是一模一样。 第一秋说:“你们四人,回头。” 四个囚犯早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梦里梦外?什么侥幸活下来? 他们同时回头,当然看见了门口的四具尸身。 四人愣住,好半天,这才迟疑着上前。 “这、这……”有人指着自己的尸体,好半天不敢置信。 “我、我们已经死了?”另一个囚徒小声问。 戚大人皱眉,道:“正是。” “怎么可能?”有人大喊,“你们这些狗官,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他这么一说,其他三名囚犯登时也满眼质疑。 李禄在旁边记录,道:“听见死讯,并无异常。” 苗耘之早已按捺不住,说:“方才就在白骨崖,他们碰到自己尸身,便融化消失了。” 鲍武一听,抓住一个囚犯,就将他拎到自己的尸身旁边。那囚犯到了此时,也开始疑心是朝廷诡计。 他一边挣扎,一边怒骂。 鲍武直接将他按到尸体上,而就在他接触到自己尸身的刹那,他整个人突然奇异地扭曲,随后五官、四肢,乃至整个身体都瞬间扭曲融化,最后消失不见。 剩下三人见到这奇异的景象,再骂不出声。 周围一阵清风荡过,他三人仿佛一阵青烟,几度折叠扭曲,也消失在了空中。别说衣裳,便是头发丝也没剩下一根。 诸位大人沉吟不语,好半天,戚大人说:“闻所未闻!” 旁边,苗耘之问:“这些复活之人,可有嗜血、狂躁之症?” 众人思索半晌,纷纷摇头。戚大人说:“与生前一般无二,并不见病症。” 于是有人小声说:“或者,这样也好。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只是好生活着,倒也无妨。” 他这么一说,立刻有人冷笑:“周大人母亲便是复生者之一,自然这么说。” 那人立刻便噤了声。 皇宫,圆融塔。 复生的皇子、皇女足有八十人之多。 裘圣白自然也是惊恐万状,但见这些人言谈、举止与梦中一般无二。没有其他异象,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他一边将众人安排在圆融塔下一层,一边禀报师问鱼。 然而,师问鱼并未见他,只是轻飘飘地道:“既然天意垂怜,那便好生安置吧。” 裘圣白得了这话,又见这些皇子皇女并不似妖邪般恐怖,也只得替他们重新安排住处。 其中五皇子原名师宴之。后来被迫改姓赵,名叫赵宴之。 他在梦外,本已“失踪”多日。如今也重新出现。 裘圣白这样的人,都觉心惊肉跳。 死人复活之事,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 依第一秋的意思,是要将这些人另辟村落,单独居住,以免祸事。 但是当天下午,师问鱼便下了一道诏书。 诏书中称,天地怀仁,衣养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既获新生,便如新生。 这旨意当天便颁布下去,于是梦中复生之人,得以如常人一般生活。 百姓多感念皇帝恩德,但也有人惊恐、有人担忧。一时之间,争议四起。 此时,玉壶仙宗。 黄墅还在大闹,要求见到黄壤。 谢绍冲知道他只是个跳梁小丑,只派人将他挡在门外也就是了。可另外三人,却是无论如何挡不得的。 何惜金、武子丑、张疏酒三人结伴而来,同样要求见到谢红尘和黄壤。 他们当然知道黄壤不在玉壶仙宗,可他们更知道,如今的黄壤口不能言、身不能移。从她嘴里,其实什么事都问不出来。 他们只有逼问玉壶仙宗,逼问谢红尘,甚至谢灵璧! 梦里百年,黄壤一直培育良种,救助了无数百姓。 就算是在梦外,身为育种师,黄壤也堪称名家。 何、张、武三人如今自是义愤填膺,非要弄清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梦过两场,矛头都直指谢灵璧,总不可能是什么意外罢? ——民间甚至还有传言,称是谢灵璧对黄壤起了色心,害了黄壤。而黄壤化为厉鬼。 两次入梦,都因为她怨气不散,就为了找谢灵璧复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