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此话,忽然双目睁得巨大,满心不解与震惊,“亲爸爸,儿臣从不知晓此事啊!儿臣何时要与乱臣贼子谋害于您了?!” 载湉此刻万般无奈,有口难辨,他曾下旨让维新党人谋划良策,可以保全新政,也能不违背太后心意,谁想他们竟会想到要诛杀皇太后…… 载湉今日已在太后面前跪了一天,并没有听殿内的大臣们提起过“围园杀后”的事来,那究竟是谁事先知道此事,又将此事告诉了太后呢? 载湉的心不由得变得剧痛,他至死也不愿相信…他缓缓将头转向了载潋,她今日为何会在这里?她明明已经回府了,不应该再被牵连,为何又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又连夜去见了太后?! 而载潋的心里也仿佛已被扎满了刀子,昨日维新党人说,“围园杀后”皇上并不知晓,全在他们自己,所以事成后不会有人将罪名算在皇上头上…… 谁知,根本没有“事成”那一日,现在皇上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还要为此事而白白吞下罪名。 “你休要再狡辩,你让那袁世凯杀我,难道不是你的谋划吗!就算不是你的谋划,那群乱臣贼子,也是依照你的旨意办事,你还敢在我面前装糊涂吗?”太后丝毫不给皇上解释的机会,便将此事都坐实了。 “下旨逮捕谭嗣同等军机四章京,以及御史杨深秀!即刻捉拿关押,择日问斩!”太后怒不可遏地嘶吼。 载潋却重重瘫倒在地,想到曾经几次为自己化解困境的复生,想到一直以来都提醒自己要保重的复生…… 载潋如同要晕厥一般,只怕将来真的就要与挚友天人永隔了! 太后在今日回宫前,并不知晓维新党人企图“围园杀后”的计划,她发动政变,回宫训政,是她蓄谋已久的。 而就在今晚,她已下旨逮捕康有为后,收到天津的电告,说袁世凯已将此密谋向荣禄全盘托出了,荣禄也在连夜赶回京城的路上。 所以太后才会已经知晓此事,才会再次降旨,逮捕军机四章京。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皇上身边的伙伴与朋友,知己与同路人,真正都已被太后肃清了,抓的抓,杀的杀…… “载潋!”太后忽然大喝载潋的名字,转向她咄咄逼问,“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收买了,被他们利用了!” 载潋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喉咙,她想太后若是已经知道了全部计划,恐怕也是知道自己与维新党人有牵连了。 她若是不肯承认,恐怕才会更让太后疑心,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在将来还有机会保护皇上… 载潋没有其余的路可以走了,她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太后!奴才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奴才是一心向着您的!因为您曾让奴才住在养心殿监视皇上,皇上和那群维新党人才会误以为奴才是他们的挚友!才会信任奴才,将他们的谋逆计划告诉奴才……奴才是为您打探消息,绝非被他们利用啊!否则奴才何苦在昨日入颐和园见您呢?” 载潋演得声泪俱下,竟像真的一样。可她自己心里剧痛,今日为了活下去,只能依靠撒谎与欺骗了,她不仅欺骗了太后,更欺骗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她也欺骗了皇上。 载潋那日还对皇上说,宁愿做哑巴,也不愿做讲一句假话欺骗他。今日她却要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只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还能保护他。 载湉怒目瞪着载潋,他想,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载湉刚才猜疑,究竟是什么人在太后回宫前告密了,他不愿意相信是载潋… 可载潋说自己是知情的,也说自己昨天又去了颐和园,现在荣禄与袁世凯都还在天津,那这个可耻的告密者,除了载潋,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载湉冷冷地笑了笑,他终于跪不住了,重重瘫坐在地上,珍妃哭喊着去扶他。 载湉绝望地望着眼前冷冷的宫殿与人群,他想绝望地想,这世上,竟连他最珍视、最爱护、最信任的人也会背叛他。 载潋说完一番话,已感觉自己的心死了。她亲口说出了自己一生中最令自己厌弃的话。 她不敢去看皇上,不敢看他绝望又憎恶的眼神。 载潋直直望着太后,希望太后信任自己,才好活下去。 太后半信半疑,她想载潋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自变法开始,载潋每隔两日就来请安一次,也算勤谨,在自己面前时常诚惶诚恐,也如实汇报一些她能打探到的情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