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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


不再是以往的一统之世,而我朝沿用的官制与则例都是旧者,导致我国衰弱、落后于列强各国的,正是这些东西,的确应该消除净尽,纵使不能立刻根除,也应该酌情裁撤,如此新政才能顺利推行。”

    康有为期待着李鸿章的表态,更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这样他便可以事半功倍,可事与愿违,康有为看到李鸿章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并不再继续与他深入交谈,可见李鸿章对于自己的看法是不完全赞同的。

    西花厅内突然鸦雀无声,康有为也一时语塞,只忽然看到一个小厮从门外悄悄走进来,凑到张荫桓耳边说了几句话,张荫桓听罢后便立即起身向其余四名大臣告别道,“我仍有公干,先告辞一步。”西花厅内的寂静才被打破。

    张荫桓走后再无人说话,康有为只能将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皇帝的老师翁同龢身上,康有为自然知道翁同龢今日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他是皇帝的老师,是皇帝倚重的肱股之臣,是直接向皇帝举荐了自己的举荐人,他无比希望翁同龢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帮他冲破言路上的层层障碍,帮助他与一切支持变法的维新人士铲除变法路上的“拦路虎”。

    可就连翁同龢本人,他身为六部当中的户部尚书,在听到康有为要“裁撤六部”后,也不禁心生迟疑与困顿,此刻的他尚未问话,却在开口时变得极为谨慎,身为户部尚书,管理国家的财政,他便只问道,“若要变法,如何筹款。”

    康有为听过这个问题,再次振振有词道,“日本设立银行印刷纸币,法国实行印花税,印度征收田税,凭我中国之大,若改革变法,税收可比现在增加十倍!”

    几人的对话直到天黑才散,康有为临走前不忘将自己所著的“日本变政考”与“俄彼得变政考”两本书赠给在座的几名大臣,就连提前离席的张荫桓,康有为也特意托人转交。

    当翁同龢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府时,康有为却又追上前来,直到二人出了总理衙门,走到翁同龢的轿子前,康有为才开口问道,“请教翁师傅,为何今日恭亲王没有亲自到署呢,恭王爷可是总理衙门的主持者,莫非…是觉得身为堂堂王爷,与微臣这样的无名小臣商讨新政有失身份?”

    翁同龢听罢后忽然头晕目眩,竟未想到康有为敢在总理衙门门前直接说出这种话,纵使是他,在朝堂上沉浮磨砺了数十载,也不敢如此暗讽恭亲王。翁同龢来了火气,喝道,“恭亲王与庆王爷今日有陪同英俄公使的外事公干,你不要无端猜测。”

    翁同龢话毕后入轿离开,康有为目送他远去后也乘轿返回南海会馆。

    康有为的支持者和学生们都在南海会馆内等待着他的好消息,众人听罢康有为的复述,梁启超便率先鼓掌喝彩道,“老师今日引经据典,依靠才学与见识,是在这些朝廷的肱骨大臣面前潇洒亮相了!将来无论是谁,也无法再轻视老师您!”

    康有为点头轻笑,他虽然知道前方仍有无数阻碍,但如今皇帝已经安排了心腹大臣们接见自己,以他今日的表现,他知道或许过不了多久,重重宫门就要为他而洞开,“亲见天颜”也就要实现。

    康有为笑过了,忽然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今日恭亲王并没有亲自到场,我担心他的态度,他是皇上的叔父,更是才干与见识俱佳的亲贵重臣,不知道他的态度,我始终不放心…翁同龢说他今日有外事公干,可我却不知真假。”

    岳卓义坐在众人当中,听到康有为如此说,忽被触动,蹙起眉道,“老师,学生曾入恭亲王府见过恭亲王,他如今病体沉重,恐怕很难支撑外事活动,只怕是他身为贵胄,不愿自降身份罢了!果然亲贵们都是一个样。”

    自从上次载潋与阿瑟到南海会馆来找过了卓义,卓义与亲贵们有所往来的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可他却没想到,康有为在知道此事后却更加重视他,因为卓义可以帮他探悉亲贵们的态度。

    康有为听罢卓义的话,更加怀疑恭亲王今日没来的原因,可他也不愿过多纠结,只对众学生道,“好了,都去休息吧!若来日为师有了向皇上的专折奏事之权,再向你们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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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载潋感觉头晕鼻塞,因为昨夜里她在浮碧亭待得太久了,大有染了风寒的感觉,她仍在睡梦中,便听到养心殿内传来言辞激烈的交谈声,她支撑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挪到窗边向外看,看到竟是六叔恭亲王与一众朝臣们向养心殿内走。众多大臣中,载潋认出了幼兰的阿玛荣禄,皇上的老师翁同龢,名噪一时的北洋大臣李鸿章,剩下两人载潋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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