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盛举。她望向眼前的长街,两侧皆悬挂彩灯与绸缎,所经之处皆铺彩毯,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美好的未来,是关于自己与皇上的,珍妃仅仅是想着,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 载湉今日仍于养心殿面见军机,直到册封礼已接近尾声,他才匆匆从养心殿赶至皇后的钟粹宫内。载潋见皇上今日神色疲倦,面有愁容,丝毫瞧不出半分的喜悦来,心里不禁疑惑难安。 载湉于皇后身边安坐完备后不久,瑾妃与珍妃二人便到了钟粹宫,一路由女礼官引领,直到钟粹宫正殿内,皇后身后的众多女眷们见了二妃,纷纷一齐福身,随后站直在皇后与皇帝的身后。 瑾妃与珍妃二人今日皆是容光焕发,一齐跪倒在皇上与皇后的面前,叩头道,“臣妾受恩于圣母皇太后与皇上,日后必上敬中宫,御下德赞宫闱,不负皇太后、皇上期许。” 载潋自从见过皇上的愁容后,就再无心去看眼前的盛典,只剩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皇上,四格格似乎发觉了载潋的心思,忽令人捉摸不透地笑道,“姐姐,你可知道吗?如今咱们万岁爷后宫中唯妃位二人,太后想于明年再为万岁爷选秀充实后宫呢。” 载潋听罢此话,心底如有巨石坠落,她的心口随之剧痛,她却迫使自己将目光从皇上的侧脸上收回来,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对四格格笑道,“如此…自然是好,万岁爷尚无子嗣,若能以选秀充实后宫,为皇上开枝散叶,自然是社稷之福。” 载潋与四格格交谈时,皇后已将对瑾妃、珍妃二人的训导与陈词重复了一遍,而载湉却什么也没有说,只让皇后去说,随后命她二人起,返回各自宫中休息。 众人尚没有散去,载湉已经大步离开了钟粹宫,载潋不知究竟为何事而着急,却猜测大概与谈和一事有关,近几日载潋常见皇上于深夜看折,不到寅时便在养心殿召见军机。 载潋见皇上如此着急,也再没有闲情逸致留在钟粹宫了,她匆匆忙忙去向皇后行礼跪了安,便一路从钟粹宫往养心殿而去,回到养心殿时,载潋正见军机们鱼贯而入,在她前一步进到了养心殿内。 她呆愣愣地站在抱厦前,望着已合起的殿门满心担忧,她明白自己无权去打探此刻殿内的谈话,可她拼命想知道皇上究竟为何事而烦恼,或许自己能为他分担片刻。寇连材此时正站在殿门外,他见了载潋后便上前来安抚她道,“三格格,您回去歇着吧,万岁爷正与军机大臣们处理政务,分不开身来见您。等晚些时候…奴才就去告诉万岁爷,说您等万岁爷呢。” 载潋一听到“晚些时候”便已心凉了大半,她想今日是瑾妃与珍妃的册封礼,皇上晚上一定会去陪她们当中的一位的,昨日皇上去过了永和宫,今日或许会去陪着珍妃,更何况皇上一直很喜欢珍妃,与珍妃恩爱融洽。她知道皇上不会抽出时间来见自己的,自己更没有理由去抢占皇上。 载潋苦涩地笑了笑,对寇连材道,“不用了,不让万岁爷为难了,万岁爷今儿晚上若是去景仁宫,劳谙达伺候周全些吧。”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回到偏殿去一人默默等待天黑。 直到夜已深了,载潋在偏殿里独自草草地用过了晚膳,都始终不见皇上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任何人来传自己过去,她知道皇上是仍旧在生自己的气,所以不肯多花半分心思在自己身上,可她又不知皇上为何还一直将自己留在养心殿中,没有赶自己回府。载潋胡乱想,或许是皇上近来政事繁忙,已顾不得这些琐事,又或许是因为皇上只想将自己冷冷地丢在一边,不愿再花心思。 而载潋此刻却也顾不得伤神,她满心牵挂的都是皇上的心事,她不知皇上在朝上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会让皇上在今日连半分喜悦都拿不出来。载潋猜想,大概与李鸿章在日谈和有关,因额娘薨逝当日,皇上跪在醇王府的灵堂内都还在牵挂着此事,载潋自那时起,便知李鸿章在日谈和一事有多么牵动皇上的心。 载潋坐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养心殿正殿,她看到正殿的窗内泛着温黄色的光,却看不到皇上的身影。载潋在窗下坐了许久,直到她看见烛光变弱,敬事房的人端着托盘一路往殿内去,载潋心里才猛然刺痛,意识到皇上今晚是一定不会留在养心殿的,哪怕自己想要这样远远地陪在他身边都不可能。 可载潋还是在心里留了一线希望,她幻想着皇上今晚哪里也不会去,会明白她那日将他推向永和宫的无奈与用心。载潋静静地站在窗口处,等着敬事房的人又端着托盘出来,她竖直了耳朵去听,只听到敬事房的人对身边的小太监含着笑意道,“快,快去通知珍妃娘娘预备着!” 直到此刻,载潋所有的希望全都落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