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忘了,于是便不好意思地笑道,“许是我进了宝华殿后…过了太久,经历的事儿一多,我就记不住了。”阿升怕载潋又想起伤心事来,忙引开话题道,“六爷,您还别说,七爷挑的马是好!这跑起来真有劲儿,路上也省不少功夫呢!” 载洵也忙接着阿升的话笑道,“那是自然,我弟弟打小儿就喜欢马,他小时候没跟着我们一块儿长大,回府的时候,五哥送他的礼物就是匹宝马!” 载潋坐在载洵身边安静地听着,恍惚间又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来,她叹了口气笑道,“六哥,你说起这些,我还真怀念。”载洵将手搭在载潋肩上,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妹妹,从前经历那些不好的事儿,以后就都忘了,只要哥哥们在,你就不用长大。” 载潋只听了载洵这样一句话,便感觉眼眶泛热,她也不希望自己又掉眼泪,便笑着扯开了话题道,“哥哥!我从前没来过天津,也没听阿玛提过,我府上在这儿还有套别院,我们到了,该去找谁呢?” 载洵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将手搭在自己拱起的膝盖上,道,“咱阿玛原先去检阅北洋水师的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管带受了伤,李中堂想给他些银子,让他回家颐养天年去,他却不肯,说还想再为水师效力几年,可李中堂也不愿意,说他上了年纪还受了伤,水师不能养闲人…咱阿玛看他忠心,又可怜他妻子早亡,儿子还小,若赶他回原籍,恐怕只有饿死,便收了他们父子二人在身边,又请人给他治了伤。后来他跟着阿玛回京城,路上马车失控,阿玛险些遇了险,还是他冲上马车救了阿玛,说来也是咱们的恩人了!可后来他说受不住京城里的规矩,阿玛便让他到天津府来,帮忙看着府院。” 载潋听罢后更感激这个未曾谋面之人对阿玛的救命之恩,更感念阿玛的心性善良,自阿玛去后她才真正理解了许多阿玛生前的良苦用心,又像这件阿玛曾做过的善事,她也是在阿玛去后才得以知晓。 “六哥是怎么知道的,我为何从来都不知晓?”载潋愈发好奇地发问,载洵却笑道,“咱们那时候都还小呢,我也是近来听五哥和额娘讲的,毕竟我要带着你来天津了,他们总该告诉我了。” “他叫什么名字?”载潋好奇地又问,载洵回忆了片刻后道,“嗯…我记得五哥叫他…顺叔!” “顺叔…”载潋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此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人了,想见这个阿玛的救命恩人,想见这个曾在皇上如今日夜牵挂的北洋水师效力过的人。 载洵见载潋若有所思,想起走前额娘叮嘱过的几句话,便想此刻说给载潋听,他望着前头的路途,淡淡开口道,“妹妹,额娘有几句话嘱咐了我,我想…总该告诉你,我们此番是悄无声息来天津的,并没打着王府的名义,天津也不似京城里,外头人多眼杂,全都不认识我们,我们千万别拿了王府里的规矩出来,别叫外头的人知道了才好。” 载潋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载洵不放心,又道,“额娘让我们来天津,是为你能好好养伤,不受外人打扰,可若是闹得外头都知道了,难保不会有什么事儿,我不是要约束你,是额娘的苦心,你我别辜负了才好。” 载潋用力点头,道,“哥哥放心,我会听你的。” ======== 马车缓缓驶进天津府外关口时,载潋瞧见城楼外站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挺拔的老人,那人盯着载潋与载洵许久,直到马车驶近了,那老人的目光不曾离开一瞬,载潋方想叫载洵,却见那老人忽地跪倒拜倒,“奴才岳忱顺恭迎少爷格格!” 载洵本没瞧见那人,却忽然被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到了,转头看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跳下车扶老人站起来,连连道,“您就是顺叔?晚辈载洵失礼了,您快快起来,不必向我晚辈二人行礼。” 老人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看见载洵如今身材高壮,眼眶立时泛红,连连道,“载洵少爷如今这样大了…我走前,少爷还是个孩子呢!”载洵以笑回应,发觉老人转头又看了看载潋,他顿了片刻后,便忙替载潋向老人解释道,“顺叔,我妹妹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失礼之处您多包涵。” 载潋见到眼前和蔼可亲的老人,不禁淡笑,她挪着身子从马车上下来,浅浅福了身道,“晚辈载潋给顺叔请安,从前长辈对我阿玛的救命之恩,晚辈今日才知…心中感激不尽。” 老人听罢后连连摇头,道,“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