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得热闹,不知道这会儿额娘怎么样了,还都好吗?” 自早上载潋被太后罚了跪,载潋还没见过额娘,她怕额娘也被自己连累,一直放心不下。静心忙收了笑意,正经答载潋的话道,“格格,您放心吧,老福晋是咱王爷亲自接回去的,这会儿已经歇下了,王爷吩咐了下头的人,叫都守好了福晋,不叫她担心。” 载潋叹了口气,“又是我...从前害阿玛担心,现在又害额娘担心。”瑛隐听得心里难过,便想办法宽慰载潋道,“格格,老王爷和老福晋疼您,所以他们才会牵肠挂肚,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格格是心疼他们的好孩子。” 载潋觉得心下宽慰了一些,她拉过瑛隐的手来,笑道,“告诉额娘我没事了吗?”瑛隐点头笑答,“奴才和静心姑姑得了信儿,立马就告诉老福晋了。”载潋点了点头,又问,“李妈妈陪着额娘呢?”静心道,“是,李妈妈年纪大了,福晋也心疼她,不叫她四处走动了,奴才也觉得她陪着老福晋挺贴心意的。” 此时瑛隐才将温热了的牛乳都倒进澡盆中,又以耐冬花露、玫瑰花露和热水打湿了毛巾,替载潋擦脸。静心则转身用刚烫的青铜熨斗替载潋熨了衣服,挂在屏风下的紫檀衣帽架上。 等静心熨好了衣服,瑛隐便用皂粉打在载潋身上各处,又用清水冲干净,再以新的干毛巾擦拭。等载潋沐浴完毕了,瑛隐扶载潋出澡盆,先穿上一件纯白绸子做的偏衫,等到将身上的水都擦干了,再穿外头的旗装。 静心替载潋穿衣时,见载潋右腿膝盖上又肿了一大块,心底悲恸,知道载潋从前在雨里跪着求皇上理解,右膝盖上已落下了病,不禁骂载潋道,“格格!您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身子的,您若自己不爱惜!是任旁人怎么劝都没用的!” 载潋知道静心瞧见自己膝盖上的红肿,便自己接过了静心手里的活,自己穿了衣裳,走到一边去让瑛隐给自己干头发,她看了看静心,怕静心再发火,便赔笑道,“姑姑,我这是跪得猛了,等会儿太医给副药就好了。” 静心也知道,载潋无论是被罚掌嘴还是被罚雨里下跪,都是为了皇上,而任何人都是没办法将皇上从载潋心底剔除的。于是静心也只好独自忍了心疼,走过去继续替载潋擦干头发。 等载潋重新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载潋才缓缓从藕香榭后的侧房里出来,顺着两侧的回廊走到皇上正看折子的玉斓堂正殿来。 王商和寇连材仍旧候在殿外头,见载潋来了,两人忙迎上来,王商请载潋进去,道,“三格格,万岁爷等您呢,您请吧。”载潋瞧见一旁早有太医候在外边儿,便跟着王商进了皇上在的正殿,见了皇上便跪下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恭请皇上圣躬安康。” 载湉听见是载潋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朱笔,将笔按在砚台边上,含着笑从御座上起身,亲自走下来扶了载潋起来,道,“潋儿你快起来。”载潋握紧了皇上的手,随着皇上一起站起来,她见皇上笑,心里也瞬时暖和了,便也跟着缓缓地笑。 载湉领着载潋向窗边的一张流苏寒玉床走,载湉拉载潋坐下,载潋却不敢,忙退了两步道,“奴才不敢。”载湉便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载潋来坐,道,“你若不敢坐,叫太医如何给你诊脉?” 载潋回头见太医提着药箱都站了好久,也不忍心叫太医再站下去,便横了心,鼓足了勇气坐到了皇上身边的位置上。载湉点了点头,太医便将药箱放在榻旁的紫檀平角条桌上,而后跪在地上给载潋请脉。 太医号了半柱香的时间,心中若有所思,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等到心有成竹了才跟载湉回话道,“微臣回禀万岁爷,三格格脉象一切正常,今日淋了雨并无大碍,万岁爷大可放心了。” 载湉欣慰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太医赶快起来,又问道,“那她身上这些皮外伤又该如何?”太医躬身回话道,“微臣听闻三格格右膝上有旧伤,所以来前已将敷用的药带来了,一会儿交到格格身边的姑姑手里,叮嘱她们每晚睡前为格格敷用即可。” 载湉一连点头,喊了王商进来,吩咐他赶紧将太医说的药接过来,亲自去交到静心手上。 太医拾了药箱,走前却又突然躬着身子对载湉与载潋道,“万岁爷,今日微臣为三格格诊脉,三格格脉象并无异样,只是微臣来前曾调阅醇邸进药簿与脉案,见三格格时常有咳嗽怕风等症,加上右腿膝关节受寒时常肿胀,推断三格格有内虚不足之症,加上忧思积虑,内虚之症更得不到补足,如此一来,于格格身体而言并非好事,微臣会给格格开些温补的药物,只是格格还需安心静养,否则纵然格格年轻,也禁不起长年累月的消耗。” 载湉一时听了竟沉默无语,他曾经答应醇贤亲王,要替他庇护载潋,可如今载潋却会“忧思积虑”,经过今日载潋一番表白,他知道载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