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摆些架子的。” 载潋目光中仍旧含着闪烁的泪光,点头告诉载泽她都明白了,才领着载泽、阿升和静心往院子里进,瑛隐才将院门从里头开了,笑盈盈地迎载潋和载泽进去,和载潋说午饭她都准备好了,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内务府来传旨的继禄领着身后四个内务府文案官员在院外头下了马,他瞧见载泽和载潋就站在院门下,忙加紧了步子,上来赔笑道,“奴才给泽公爷请安,给三格格请安了!” “大人起来吧,这么着急不会是传圣旨吧?”载泽本是玩笑,谁想继禄立时正色道,“正是,奴才是来给泽公爷传圣旨的。” 载泽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看见继禄转身从身后文案官员手中的匣子里取出了一道圣旨,他才后知后觉地赶紧跪下,叩首听旨。 载潋及在场所有的人都连忙跟着载泽跪在了前来宣旨的继禄面前,载潋听到继禄说是来宣“圣旨”的,心跳的节拍立时乱了节奏,她日思夜想牵挂的皇上会不会带给她一丝音讯呢? 载潋既害怕又期盼地跪在黄土地上,只听继禄高声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辅国公爱新觉罗载泽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今有副都统叶赫那拉氏桂祥之女,叶赫那拉氏静荣,值及笄之年,满洲镶黄旗人氏,品貌端庄,秀外慧中,钦定为载泽之嫡福晋,择吉日大婚。” 载潋只感觉呼吸都被凝固了,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令毫无防备的她毫无缓冲的余地。她才开始慢慢对载泽敞开心扉,纵然感情仍无关风月,可她已经将眼前的人视作了知心知意的陪伴,这一道圣旨就这样毫无先兆地夺走了她信任的依靠。 载泽更是无法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他本才刚在心里答应自己,一定能感动眼前的女孩,一定会有一日将她明媒正娶进门,上天就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继禄捧着圣旨向前走,一直走到呆愣愣的载泽面前才笑道,“泽公爷快别跪着了啊!赶紧领旨谢恩吧!”载泽才恍恍惚惚地从震惊的余波中收回心神来,他怕继禄看出自己并不情愿的情绪来,便忙叩头谢恩道,“奴才载泽领旨谢恩!叩谢皇上、皇太后圣恩!” 载潋仍旧跪在载泽身后,她哽咽了一瞬,只感觉此时此刻山里的风好冷,吹得令她无法挣脱心事中的枷锁,哥哥们走了,载泽也要走了,阿玛永远离开了,皇上也与自己生疏了,她此时便如石化般地愣在原地,无法脱困。 直到继禄亲自来扶了载潋起来,朝她笑道,“三格格快起来吧!奴才宣完旨了,可不敢受格格此礼啊!”载潋呆愣愣地站起身来,想着皇上大概是恨极了自己了,才会连自己最后的依靠也要夺走。 比起载泽的离去,载潋更心痛于皇上的狠心,可她想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护皇上时,又感觉所有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她就这样每天都被夹杂在两难的愁绪中,即将面临崩溃的边缘,所以她才会想要一个人留在西山,远离所有纷争。 载泽手中捧着一卷黄纸,努力平静了许久才开口问了继禄一句话,“大人,皇上太后传我何时回去?”继禄答道,“太后的懿旨是即刻传您回去,皇上的意思是谨遵懿旨照办。” “好,我知道了。”载泽淡淡答道,转身默默垂首,对身后的载潋无奈又痛心道,“潋儿,我……你知道我的心意的,可如今圣旨已下,我别无办法。” 载潋抬起头来努力对着载泽笑,抬手替他擦去了眼角一点泪意,淡淡笑道,“泽公,我替你高兴,皇上太后赐婚是无上的荣幸。” “不想听这些!……”载泽急不可耐地想打断载潋,却被载潋用手轻轻捂住了嘴,载潋抢在他前面道,“很多事我们都不能顺遂心愿!泽公,你我是宗室子弟,婚嫁大事本就不可能任性自己做主!” “潋儿!……”载潋竟是第一次见到载泽哭,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们只能接受现实,载潋继续道,“我是真的替你高兴的,静荣姐姐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泽公,这是太后和皇上器重你!才会为你指这门婚事。只是…原谅我守孝在身,不能亲自去贺泽公新婚之喜了。” “潋儿…”载泽哭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载潋见他如此样子,更懂他的心事,竟第一次主动将载泽紧紧拥抱在怀里,因为第一次也即将是此生最后一次,他即将属于别人,成为别人的夫君。 “泽公别哭,将来什么都不会变的!我还会吃泽公送我的豌豆黄,还会记得我病倒的时候是泽公送我回府,还会记得我不见了的时候,是泽公心急如焚地找我!还会记得……泽公对我的好。”载潋知道载泽即将属于别人,这些话也只能在今日说清楚,将来再也不能。 载潋紧紧抱着载泽,说完这句话后也忍不住哽咽了,载泽哭得无法回答,只是将载潋紧紧回拥在了怀里,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所坚信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 泽泽要嫁人...哦不,是娶妻了!!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