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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


上,跪在地上听皇上最后的叮嘱,载湉道,“继禄,你这次去,替朕看看醇亲王园寝的情况,过段时间朕要亲自去一趟。”

    “是,奴才一定细心察看。”继禄叩头应了,载湉又想起了一件事来,令他心里备受煎熬,他道,“还有,你要是见着了载潋,就告诉她,朕很……”

    继禄仍跪在地上静静听着,载湉却将自己口中的话停住了,他想到载潋此时此刻正有载泽陪同,哪里还会在意自己的心事,于是便讽刺般地笑了笑,最终摇了摇头道,“算了,朕没什么吩咐的了,你去吧。”

    而那日清晨才刚晨起的载潋还一无所知,她起身后由静心和瑛隐两人伺候着更了衣,因在守孝期内,载潋只穿了件没有绣花样子的素色对襟旗袍,将发髻简单挽在了脑后,亦没戴任何饰物。

    载潋才刚出自己暖阁的门,便感觉到山里的冷风呼呼席卷,吹得令她一阵阵颤抖。

    李妈妈原本在暖阁里替载潋收拾床榻,抬眼透过半明半暗的轩窗瞧见载潋冻得已抱紧了双肩,忙从暖阁里的紫檀花卉纹多宝阁里取了件貂绒的斗篷出来,追到载潋身后为她披上。

    载潋感觉身边的寒风立时就穿不透自己的衣裳了,回眸对李妈妈莞尔一笑道,“辛苦妈妈时时刻刻都惦记我,妈妈若不准备,我都没带厚衣裳来。”

    李妈妈是载潋被过继到醇亲王府前唯一悉心照顾她的人,和载潋的感情极为亲厚,她近来年纪大了,王府才让她安心在府里休养的,派更为年轻的静心和瑛隐多去照顾载潋。

    “什么辛苦不辛苦,若没格格的事还能让我牵挂着,我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意思。”李妈妈在回答载潋的话时忽流露出一股悲伤的神色,她见载潋担心自己,便又忙道,“格格别担心我,瞧少爷们都快收拾好了,格格也过去和他们说几句吧。”

    载沣、载洵和载涛今日即将启程返回醇亲王府,而载泽则准备留下来陪伴载潋一段时间。

    醇王府守孝期内,王府三名男孩不宜离开家门,所以载沣三人纵然担心载潋,也没有办法留下来亲自陪她,更何况府里还有牵挂他们的额娘。

    载潋使劲压低了脚步声,悄无声息地从院子里的回廊上走到在马厩前拴马的载涛和载沣身后,载潋见他们二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猛地从身后拍了他们二人一下,大喊了声,“嘿!哥哥们起得早啊!”

    载沣被载潋吓得扔下了手里的缰绳,转过身来瞧见是载潋,想要发怒的情绪立时烟消云散了,他笑呵呵地同载潋道,“哟是潋儿啊,妹妹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你六哥他都还没醒呢。”

    载潋笑道,“知道哥哥们要走了,总要起来送送哥哥们。”载沣一听到此处便面露不舍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载涛此时才扔下手里的缰绳,转过身来对载潋厉声道,“潋儿,你真的不和我们回去了吗?!对阿玛尽孝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也都和你一样!但你没必要把自己留在这偏远的大山里啊!”

    载潋不想回去还有一层原因,便是她想要躲起来,离是是非非远一点,或许皇上就能不再恼怒自己了,也许那些令人无可奈何的误解就能被时间与距离化解。

    前次她为了保护皇上进宫挨了太后的打,她都不能对皇上说清,皇上还误解自己是同载泽出府游玩去了。

    载潋垂首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不了,我想在这儿住段时间,陪陪阿玛,自己也能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

    载涛一见载潋郁郁寡欢的样子就气愤,他就不得载潋委屈自己,越看她如此便越气,于是按住了载潋的肩头吼道,“有什么事是回府里不能想的?非要一个人留在这儿想?你叫额娘如何放心,叫我们!又如何放心!”

    “罢了!”载涛正在气头上,忽听见载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载潋循声望去,才见载洵刚刚晨起更了衣,迈着步子往他们这边走,载洵对载涛道,“我说弟弟啊,潋儿也大了,她的决定咱们该尊重她,更何况有泽公陪着她呢,你还怕什么?”

    不提起载泽还好,一提起载泽载涛就更加不放心起来,刻意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山里,就他们两个住在这儿,我才更不放心呢!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啊?”

    “你…你你乱说什么呢,泽公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吗?”载沣听了载涛的话急忙在一旁打断他,载涛就是不以为然地重新捡起了马背上的缰绳继续套马,背对载沣道,“清楚!他什么心思我更清楚。”

    载潋最终也没听载涛的劝,执意留在了西山,她跟在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后面一直送三位兄长到妙高峰山脚下通往远处大路的分叉口,她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脚下的沙石跟着她的动作摩挲作响,山口的风很大,将她裹在身后的斗篷都吹了起来。

    载沣从马车旁走过来替载潋理了理额头前被风吹乱的头发,不善言辞的他断断续续道,“妹妹,哥哥们走了…那个…你要是想家了,或是孤独了,你就回来吧!叫身边的人递个信儿,哥哥就派人来接你回去。”

    载潋含着笑意默默望着载沣,风一直吹,载沣才帮载潋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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