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四角上的雕花木柱,最终心底一横,一头碰了上去。载潋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榻上,载振看着她额头上瞬时殷出的一层鲜血,也彻底慌了神。 载扶在院里听见暖阁里传来一声闷沉沉的响声,生怕载振真做了难以回头的错事,此时也顾不了许多,连忙冲进暖阁来,他见载潋直直倒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额头上还淌着鲜血,便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载扶…”载振结结巴巴地回头看载扶,他指了指倒在榻上的载潋,问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载扶心想大事不好,吓得放声哭喊道,“还能怎么办啊!我是帮你瞒着阿玛,算是害了她了!都这会儿了,只能实话跟阿玛说了啊!你还想怎么样啊!” 载扶派人去请庆郡王过来时,载潋才渐渐动了动身子,可仍旧倒在榻上醒不过来。 庆郡王奕劻才进了暖阁,见平日里王府没人住的屋子里倒着个姑娘,不禁心里一惊,忙凑上前去看是怎么回事,直到看清了载潋的脸,才大惊失色质问道,“这这这…这不是醇王府的载潋吗?怎么在咱们府里?!” 载扶忙着擦眼泪,指了指载振道,“阿玛问兄长吧,儿子可什么也不知道!” 载振急得说话结结巴巴,直跺脚地拼命解释,“阿玛!儿子是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啊!就是想…以后让她过门到咱们府上!谁知道她就动真格的啊!” 奕劻听了以后只感觉被载振气得头晕目眩,往日里他知道载振爱沾花惹草,可也从来没有管教过他。 因为在奕劻看来,载振是皇家宗室,如此作风并没有什么稀奇,只是如今他招惹到了自家人头上,让奕劻都不知道该要如何收场。 “你这个逆子!我平时真是纵容你惯了!你现在闯下这么大的祸来,你要庆王府如何自处啊!”奕劻狠狠扇了载振一巴掌,痛骂他胡作非为。 载振却捂着自己的脸委屈道,“阿玛向来也不觉得儿子如此行事有什么不妥,今日是怎么了…” 奕劻忙吩咐府里的下人去请大夫来给载潋看病,吩咐好了诸事后才回头继续骂载振, “你说怎么了?若是个谁家的姑娘我便不管你了!可你现在连醇亲王的女儿都敢欺负,你让我怎么给你收场啊?她现在躺在这儿生死不知的,你说怎么办!醇王府的人找过了怎么办?皇上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太后要是知道了又怎么办?” 载振往日里胡作非为全依仗自己阿玛的溺爱与纵容,今日见连自己的阿玛都没了应对的办法,终于慌了起来,他想了许久,忽然出主意道,“阿玛!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送回去,就不怕别人找过来了!” 载振说话的功夫,王府请的大夫才终于到了,大夫到了以后就忙着掀开载潋紧闭的双眼,看她的眼珠。 奕劻根本无心听载振胡言乱语想的“办法”,全心全意都盯着大夫给载潋看病,大夫用细针在载潋人中上扎了几次,载潋才慢慢醒过神来。 府里的人只跟大夫讲载潋是府里一个丫鬟,生怕大夫会走露了风声,只等到载潋渐渐清醒过来,大夫才转身对奕劻道,“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只要醒了就没大事儿了,只要按时服了药,好好休养着就没问题了。” 奕劻心里谢天谢地载潋没事,不然就真的要落到无法收场的境地了。 奕劻命人去送了大夫出府,才合起了门呵斥载振道,“你想的也能算是办法吗?你把她送回去,别人是找不到了,可她自己就不会说吗!” 载振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被打得发烫的脸,道,“儿子也是没办法啊!不然等着醇王府上的人找过来,咱们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奕劻和载振正在无措之际,王府的管家送了大夫回来,见到奕劻便惊慌失措地跪下道,“王爷!奴才出去送大夫回去,听见外边儿说…皇上都知道载潋不见了啊!还命人四处在找呢…!” 奕劻被惊得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幸好载扶在身边将他扶稳了,他才哆哆嗦嗦开口问道,“皇上?皇上怎么会知道!” 管家更是急得满头冒汗,一个劲磕头道,“奴才不知道啊,可现在情况紧急,若不将她送走了,真叫旁人发现了…王爷可如何是好啊!” 奕劻此时才觉得载振想的“办法”也许真的不失为一条妙计,他自知绝对不能让皇上派来的人发现载潋在自己府上,而且还受了一身伤,于是便低声吩咐管家道,“去冲碗药来,再备辆马车,一会儿就把她送到醇王府门口儿去!” 管家得了命,忙去吩咐下面的人去备马来,自己则亲自去冲了碗奕劻所谓的药来,端过来给尚不清醒的载潋灌了下去。 载扶瞧着载潋一个劲被药汤呛的模样,不禁心软道,“阿玛,这是什么药啊?她这还没全醒过来呢!” 奕劻自然不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