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人影,还没清醒过来的他感觉那个人影在上下飘动,载涛更被吓得清醒了过来,他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盯了半天才看出来那个人影是载沣。 “哎呦!怎么这么早就到我房里来啊?”载涛看清了人影是载沣以后,抚着胸口一个劲喘气,被吓得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载沣见载涛还睁不开眼来,便走到他书案前将三盏烛灯都点了起来,载涛才刚刚醒过来,只感觉眼前的光晃得他眼睛疼,忙用手去挡,埋怨载沣道,“我说哥哥啊,我这刚让你吓醒了,能不能别点灯呢啊?” 载沣也不顾载涛的埋怨,径直开口道,“你今天跟我去趟载泽府上。”载涛眯着眼睛打呵欠,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他又倒在了床上,模模糊糊道了句,“干嘛去啊,给潋儿说亲事去啊?” 载沣抬起手想打载涛,最后却只拍了拍载涛面前的床板,骂道,“你乱说什么呢!潋儿在宫里淋了雨,是人家泽公送回来的,咱们不得去谢谢人家啊?” 载涛闷闷地“哦”了一声,转眼又要睡着了,载沣忙把他拉了起来,催促道,“快起来吧,去得晚了叫人说咱们不懂礼。” 载涛万般不愿地坐起了身来,瞥了瞥载沣就下地去穿衣,他瞧见载沣放心地走了,才翻了个白眼,极小声地埋怨了句,“只把妹妹当人疼,弟弟都不是人了!” ======== 尚未到辰时,醇王府外仍被一片黑夜里的雾气笼罩着,寂静无声的王府外只有太平湖面上荡漾起阵阵的水声。周遭寂静无声,而王府大门外却已聚集起许多的佣人小厮们来,他们牵来王府后院的马套上了车,准备恭送醇亲王上朝。 载沣带着载洵和载涛两兄弟在阿玛上朝前登了车,提了各式点心和瓜果准备到载泽府上去谢他的情。王府外一时人头攒动,才送走了载沣马车的小厮们又跑回来给醇亲王套马,来来往往间人流涌动。 一个穿着宫里太监衣裳的瘦小男子趁人流来往涌动,王府大门大敞之时溜进了醇王府,他一路顺着房屋檐下的回廊往女眷们住的后院里跑,他瞧见后院里第一进的院落富丽堂皇,想必是醇亲王福晋住的院落,便穿过院子角落里的垂花门继续向后跑。 直到见着醇王府西花园内有座小小的院落,院外栽种着些稀奇珍贵的花草,他才感觉自己找对了地方,还不能确认之时,他忽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诶,你是什么人?找格格有什么事儿?” 他知道醇王府里就一位格格,就此断定自己找对了地方,便回身逃出了先前宫里人托付的腰牌来,笑道,“姑姑,我是来给格格传万岁爷口谕的。” 静心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人,蹙着眉疑惑道,“传万岁爷的口谕?原先不都是王谙达出宫来传的吗?我怎么从来都见过你?” 那瘦小男子只淡定地笑道,“万岁爷怕口谕外传,便找了奴才来,没再劳烦王谙达了。”静心仍旧半信半疑,却也怕自己耽误了正经事,便领着那小太监往载潋住的院里走。 静心才领着他进了院子,便听身后有小丫鬟来传话道,“姑姑,福晋传你去呢。”静心怕福晋又担心载潋的状况,便忙跟着小丫鬟去应话了,只剩下小太监一个人留在院里。 那小太监正得了空子,再没了防备,于是直向着正殿里走,他推开门瞧见有人躺在床上正睡着,便轻声地推醒了躺在床上的人,按照原先上头给的吩咐道,“格格,您快醒醒吧,万岁爷传您进宫呢!” 载潋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来,瞧见眼前的人穿着宫里太监的衣裳,就立刻信了他是宫里来的太监。载潋坐起身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又问了一遍,“谙达没骗我?真是皇上传我进宫吗?” 小太监使劲点头,连忙笑道,“是啊!是万岁爷亲自吩咐了奴才出宫来接您的!您赶紧着吧!” 载潋半分怀疑都没有,吩咐了小太监在外边等着,坐起了身来就穿衣裳,自己笨手笨脚地将发髻梳在了脑后,穿好了花盆底便向殿外跑。 那小太监焦急地在殿外等载潋,只怕天亮了就会被人发现了,却没想到载潋竟出来得这样快,便趁着夜色领着载潋一路向外跑。 载潋脚腕疼走不快,便在小太监身后喊,“谙达等等,我跟不上。”那小太监忙退了两步,将手指抵在嘴边示意载潋别大声说话,道,“格格您小点声,万岁爷吩咐了不让别人知道,您别让府里其他人听见了。” 载潋小声“哦”了一句,便强忍着脚上的肿痛,加快了步子跟在小太监身后,一路出了王府。 醇王府外正有辆载潋眼生的小马车候在外边,那小太监要扶载潋上马车,载潋却忽然问道,“谙达,我既然要进宫,为什么不是坐我王府里的马车,而是要坐谙达备的车呢?” 那小太监见载潋慢慢生了疑,为了不让她继续怀疑下去,便瞒天过海道,“奴才方才不是和格格说了吗,万岁爷吩咐了不让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