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近日可安好?” 赵嬷嬷勉强勾勾唇:“福晋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都好。若是谁让福晋不高兴了,我也就不好了。” “嬷嬷这话就是说笑了,咱们府里,谁不是供着福晋捧着福晋,难道还有哪起子不长眼的敢让福晋生气吗?要是你瞧见了这样的人,第一个告诉咱们尤侧福晋,侧福晋最敬重福晋,绝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余永易脸上笑容依旧灿烂,话里话外比赵嬷嬷这个正经伺候福晋的还要忠心热诚。 赵嬷嬷脸色微变,懒得再和余永易扯皮。 “侧福晋让你送的东西呢?拿来给我瞧瞧。” 余永易转身让人将准备好的野菜野物端上来,说道:“嬷嬷您看,这是庄子上刚采下来的新鲜野菜和打的野物,侧福晋想着得送给府里的主子们尝尝鲜,还望福晋莫要嫌弃。” 赵嬷嬷眸露不屑,觉得只有尤绾这样奴才出身的人,才会眼巴巴地送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信手翻了翻为首小太监提着的一筐野菜,抬眸间忽地看到这小太监手背上几个聚在一起的小红点。 赵嬷嬷立即嫌弃地皱眉:“你这手上是怎么了,怪瘆人的。” 小太监闻言立即惊慌地用袖子遮住手。 余永易见状眉毛微挑,仔细瞧着赵嬷嬷的反应,默了两息才上前,一巴掌打在那小太监的头上。 “生的这般吓人还敢出来见人,若是惊吓了嬷嬷,有什么好歹来,你能担这个罪吗?” 小太监扶着帽子忙不迭地认罪:“是、是奴才的过错。奴才今儿早上起来头有些发热,一时便忘了,还请余公公恕罪。” “你个小崽子,我恕你的罪又有何用,还不得看赵嬷嬷的意思!” 余永易骂完那个小太监,又转头对赵嬷嬷道,“请嬷嬷多担待,这小太监从小便生了这么个吓人的胎记,性子又粗心,时常忘了遮掩就出来吓人,嬷嬷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就给我一个面子,饶了他吧。” 赵嬷嬷听见是生了胎记,立刻晦气地移开眼:“东西放这儿便走吧,别往里去,以后也要时刻注意点。” 余永易笑道:“嬷嬷大度,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 赵嬷嬷撇了撇嘴转身就回正院里去,余永易站在原地凝视她半晌,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走,咱们去李侧福晋的东院。”他挥了挥手。 众人应了句是,提筐的小太监放在野菜,又悄悄撩高了袖子,露出手背上的小红点。 赵嬷嬷回到正屋,立即叫人给她打水净手。 屋里侍奉的二等丫鬟连忙给赵嬷嬷端水。 福晋坐在桌旁,手里执笔誊抄着什么,听见赵嬷嬷急着净手的动静,便出声问道:“嬷嬷,方才发生了何事?” 赵嬷嬷眉心皱巴巴:“回福晋的话,奴才方才去接尤侧福晋送的礼,谁能想到提野菜的那个小太监,手背上有小孩掌心那么大的一块胎记,上面好几个红点,实在是骇人。奴才觉着晦气,得赶紧洗洗,不能将这份晦气沾染上咱们正院的人。” 福晋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就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她继续翻着账册,手里动作不停。 赵嬷嬷净过手,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再回到福晋身边服侍。 福晋合上账册,闭了闭眼睛养神,赵嬷嬷贴心地将桌上的账册一一收好。 她刚要端着账册离开,阖着眸的福晋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拉住赵嬷嬷:“你方才说,你看见那小太监的手上一片红点,是什么样的红点?给我仔细说说。” 赵嬷嬷不清楚福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微愣了愣,努力回想道:“就是一个一个的小红点,圆圆的,芝麻点大小。” 福晋抓住她胳膊的手心猛地收紧。 * 余永易带着人先到了东院,同样说明自己的来意,李侧福晋不知是不是故意晾着他们,过了小半柱香时间,才让人开了院门。 李侧福晋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太监们拎的野菜野物,抿抿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