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又不免想七想八,将刚才娘亲所说的话又好好地思考了一番。 越想思维便越是发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到最后便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确实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一直到天亮,崔莯跪在蒲团上昏昏欲睡。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门被人推开,崔莯瞬间惊醒,左右看了一眼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和处境之后,很快挺直脊背,便感觉到浑身有些发冷。 这时,她看见娘亲身边的嬷嬷提着一个食盒进来,放在她的面前,后面有几个丫鬟端着案台凳子和书籍走进来。 崔莯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嬷嬷便神色冷淡地将食盒放在她的面前,声音淡淡地说道:“夫人,老夫人吩咐过了,一日三餐会有人准时给您送。这几日您便好生在祠堂里跪着,将《女戒》和这本《苏家家训》各抄写十遍吧!什么时候抄完,倒背如流了,什么时候便可以走出祠堂。” “什么?” 崔莯惊得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说道:“我要跪着各抄十遍?十遍?” 不说《女戒》,便说《苏家家训》看起来都很厚的。 她要跪在这里各抄写十遍,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还要倒背如流? 嬷嬷抬起眼帘,淡淡地望了崔莯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轻轻点头道:“是的,没错,各抄十遍!老夫人说了,夫人乃是崔玉国人,不懂咱们大庆的规矩,今日便趁这个机会,让夫人好生学一学规矩。好在你们崔玉国学的也是大庆文字,这些字夫人应当都会写,老奴便不打搅夫人了。” 崔莯跌坐在蒲团上,一脸怀疑人生。 丫鬟们将案台和凳子放好,又将《女戒》和《苏家家训》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台上,将没有被书写过的宣纸摆放整齐,笔墨纸砚全都弄好之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嬷嬷望着眼前的一切,淡声道:“夫人,你且开始吧!老奴走了,还请您好好用心抄,若是乱涂乱画亦或是字迹潦草便不算,得重抄。什么时候抄好了,便说一声,老夫人会亲自前来查看,确定无误,便会让你回去了。” 崔莯在崔玉国的时候,也不是不受宠爱的公主,还从未受过这等惩罚。 一时间眼睛都红了。 嬷嬷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转身便走。 崔莯翻看了一下《女戒》和《苏家家训》,字数不是一般的多。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是真的做错事惹恼了娘亲呢? 她昨天做事确实是冲动了一些。 反省之后,她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了。 抄写就抄写吧! 只要能让娘亲高兴一点,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就好了。 * 一大早,苏元娇便听闻昨晚崔莯企图跑路被抓个现行的事。 她很了解自己的娘亲,一定会为了这件事而生气。 便将自家的小崽崽抱着一起去了对面丞相府。 萧淑钰果然气得不轻,一看到苏元娇,便忍不住气愤道:“这个崔莯,简直是无法无天得很,我都不知道当初支持你哥娶她究竟是对是错了。多大的人了,做事没轻没重。哪家的媳妇儿敢大半夜的打包跑路,竟然还想跑去东疆寻你哥哥?简直一点规矩都没有!” 萧淑钰是十分重规矩之人。 有个离经叛道的儿媳妇,确实气得够呛,忍不住拍桌道:“当初我就该给你哥哥寻个清白人家的大家闺秀,那些儿大小姐谁不是规规矩矩相夫教子,谁能做出她这么任性的事情来?脑子里便只有她的那些小情小爱,一家人的生死都跟她没关系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苏元娇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自己的母亲发泄。 萧淑钰一个人吐槽了老半天之后,才抬眸望向微笑着望着自己的女儿,不悦地皱眉道:“你还笑?你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你娘都气成什么样了?昨日若非你提前来告知一声,她都能逃出去了,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怎么跟你哥哥交代,怎么跟皇上交代,怎么跟崔玉国交代?她简直是胆大包天,随心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