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骁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崔莯立马拍桌道:“闭嘴,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主子没说话,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 这些下人都是在苏家伺候了许多年的。 苏家主子素来宽容,从不苛待下人,时间久了,下人们便不太当回事了,就算偶尔说错几句话顶多也就被训斥几句,胆子便也就大了。 如今被崔莯这么一吼,一个个撇撇嘴,垂下脑袋便当了鹌鹑。 “画绽,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元骁垂下眼眸,淡淡地望着跪在地上,憔悴得不成样子的画绽,眼底流露出些许怅然:“我记得你入府时才七八岁,是娘亲可怜你与家人走失才将你收入府中的,你在府中这些年,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给大夫人下毒?” 画绽咬咬牙,眼底流露出坚定:“事情我做都已经做了,大公子不必多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给大夫人下毒的量并不大,并不能将人毒杀,我便相信你还是有些良善之心的。你若是能说出实情,我便放你出府,从此不再追究你下毒暗害主子之事。” 苏元骁心平气和地出声道。 崔莯立马急眼了:“夫君,他都给我下药了,你怎么还能轻易放过她?” 在她看来,作为自己的夫君,苏元骁就应该无条件地向着她,伤害她之人就应该给她讨回来,怎么还能轻易说放过? 何况,还以为自己沾染上毒,还差点害了娇娇的孩子,让娇娇现在都不愿意搭理她了。 崔莯觉得十分憋屈。 苏元骁无奈地轻叹道:“她已经受到了她该有的惩罚。” 秦照将画绽带走审问,肯定用了许多不可言说的手段,整整三个时辰才放回来,如今的画绽就算将她放出府去,也难逃一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崔莯还是不高兴,她腾然起身,眸光不悦地盯着苏元骁,冷声说道:“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懒得管你了!哼!” 话毕,气势汹汹地转身就走。 画绽望着崔莯气走的背影,转头望向苏元骁的目光中闪烁着泪水,她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公子,奴婢所作所为触犯了规矩,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公子责罚。” “你且出府去吧!我不罚你了,该受的罪过,你已经受了。” 苏元骁轻叹了一声,转身让孟叔将画绽扔出府去。 画绽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了,等于成为了一个废人,她抬眸望了苏元骁一眼,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她咬了咬唇,认真道:“公子,确实奴婢后悔了。后悔下的药物太少,没能让她一举毙命。” 苏元骁却皱了皱眉头,眸光淡淡地望着画绽,淡声道:“你应当庆幸你只是下了少量药,否则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画绽狞笑:“公子,你心里清楚,走出苏府,便是奴婢的死期。你要将奴婢赶出府去,也不过是不想让奴婢死在苏府,沾染了晦气罢了。” 苏元骁神色淡淡地摆手:“且拖下去吧!” 方志连忙点头:“是,公子。” 画绽哈哈大笑着被拖了出去,众人心中一阵冰寒,简直不敢相信。 画绽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平日很正常,压根看不出来是细作,没想到还真的是。 只是,既然是细作,怎么又下手如此轻? 实在是让人费解。 莫不是良心发现? “你们今日看到这些,有什么感悟?” 苏元骁淡声问道。 众人低垂着脑袋,不敢回话。 一个个沉默不语,心生忐忑。 苏元骁抬手,随时指了两个人,一个是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似普通,但是身材十分健硕的小厮,一人则是上了些年纪的中年妇人。 这两人都是在府中伺候了多年之人。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苏元骁淡声道:“这两人,给对面将军府送过去吧!” 孟叔不知苏元骁将他们揪出来的依据是什么,但作为奴才,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孟叔一挥手,便有几名小厮自告奋勇的上前,将国字脸和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