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 温成云有些垂头丧气,“爹娘说,我要是能跟在姐夫身边学点儿真本事,他们就准我不参加春闱。” 他于念书一事上,同同窗相比实在是天分平平,想要春闱高中,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而且要是像他大哥那般踏入仕途,修书撰文熬资历,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和才干。 “姐,你不生气吧?”温成云问的小心翼翼。 “爹娘同意了,我生气做什么?” “你都上赶着吃苦受罪了,我还能拦得住你吗?” 温虞是真的没生气。 温成云才来清水镇三日,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大圈,想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如今心甘情愿来吃苦受罪,想想也知道他这回决心有多坚定。 温成云松了口气,“姐,还有一件事。” “二哥让我代他向你赔罪,说上元节那日,是他太过冲动……” “ 温虞路有些失神,那日的事很是有些阴差阳错,但究其起因,其实同她二哥关系不大,她同沈遇之间,原本就存在着许多问题。 之前只是她一直装作不在意那些问题。 就像沈遇问她,她那些说过要忘记的事,当真能忘掉吗?不过是一样的自欺欺人。 已经是入夜时分,温虞同温成云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沈遇回来用晚膳。 温成云目光不住地往温虞手腕上看去,那抹红若隐若现,他心里很是欲哭无泪,吞吞吐吐了好久,才问出来一句,“上元节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姐,你和姐夫怎么还戴着它啊。” 他花了攒了两个月的月钱,买的一对红线绕,自个儿还没有捂热呢,就被迫给了他姐,想想就肉疼,五两银子,那可是五两银子! 温虞垂眼看去,那条红线自打从初一戴上,一直戴到了如今,她都没有解下。 沈遇也没解下。 不等她回答,沈遇已经洗漱完毕,踏进了房门,替她回答了温成云那句话,“怎么,我们不能一直戴着吗?” 温成云从前见他姐夫就发怵,而今更是听见他姐夫的声音,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背挺得笔直,看着他姐夫淡然从他身边经过,结结巴巴道:“当,当然能戴。” 温虞一乐,险些笑出声来,到底还顾及着她阿弟的脸面,拿着手帕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沈遇走到她身旁坐下,一眼瞥见她嘴角还未消散的笑意,他将带着红线的左手轻搭在桌上,那条红线在他手腕上是格外显眼。 他问温虞,“我觉着戴着甚好,夫人以为呢?” 温虞笑眯眯的附和道:“是呢,这可是阿云的一片心意,我觉着我们二人这一辈子都戴着它也挺好的。” 她也将戴着红线的右手轻轻搭在桌上,两条红线并排着一处,两颗红豆轻轻挨着,二人又互相看着对方,倒很有几分夫妻情深的模样。 沈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既想戴一辈子,那便一辈子就是。” 温成云全都看在了眼里,又被他们一人一句话给臊得脸通红。他自是心里发虚的很,那日是一时情急下,才想到的借口把红线给了他姐,没想到他姐和姐夫都当了真,现在还告诉他,这一辈子都要戴着,岂不是以后,他每回见他们二人都能看见那两条红线?然后想起来他做过的蠢事。 若是日后被他姐还有他姐夫知道,他是骗他们的…… 温成云欲哭无泪,终于是憋不住,“姐,姐夫,其实我有一事瞒着你们。” “我要是说了,你们能不能不生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