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部侍郎,您得保持体面。”温成言仗着年轻,身手矫健连忙躲,一边躲一边回头朝着温大人大喊。 追了两三步,温成言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了,温大人停下了脚步,看过两旁皆低头垂目避开的奴仆,咳了一声,板正了脸,背着手往正房去了。 白嬷嬷领着屋中众人同他行礼,温大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房中便只剩下了温大人和温夫人夫妻二人。 温夫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轻声问道:“夫君,阿虞走了吗?” “嗯,刚走不久。”温大人走上前去扶着她坐起来,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捂住,看向她时,神色柔和下来,“青娘,你是不是心里怪我今日让阿虞回来这一趟?” “我是想让你看看阿虞这些年来一向孝顺你,又怎么会对你生怨。” “你且放心才好。” 温夫人苦笑:“我怎会怪夫君呢? “我知夫君是想让我高兴些罢了。” “阿虞她也从来都不曾怨过我。” 二人成婚快有三十载,半世夫妻了,这些年来从未吵过嘴,红过脸,彼此心意相通,温大人的一番良苦苦心,温夫人当然明白。 温大人年轻时也是个暴脾气,同温夫人成婚后,却从来都没对温夫人动过怒,一应是顺着温夫人的心思。 * 温成言却是走进了温成云的院子里头。 温成云苦着脸,他浑身上下都是挨了温大人揍的痕迹,左边脸肿着,喝口水都忍不住龇牙咧嘴。 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坐着就浑身难受,可偏偏又被罚抄书,抄上一百遍,不抄完就不准再出院子,可真是让他受尽了折磨。 他忍不住龇着牙喝水,就听见身后传来嘲笑声。不免回头,苦兮兮道:“二哥,你看笑话看了两三日了,还没看够?” 温成言倚着墙,双手环胸,啧啧两声,“看你的笑话怎么看得够呢?” 若是平日里,温成云总归是忍不了要同温成言闹上一回,可如今是他做错了事,哪里还敢犟嘴,一般翻着桌上的书,一边问道:“阿娘她怎么样了?今日有没有好些。” “你还好意思问?”温成言走到他身旁来,看着他脸上还未消肿的巴掌印,“要不是你气她,阿娘又怎么会被你气晕过去?”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当时糊涂了,说话没过脑子,我也不想把阿娘气病的,都是我的错。”温成云心虚不已。 温成云把亲娘气晕,原本就吓坏了,温大人又是狠下心来将他给好揍了一顿,简直是要把他往死里打,还禁了他的足,让他好好反省,一日想不明白,那就一日不准出院子。 被关起来以后,温成云忍不住边哭边反省,他不该贸然说起他不想念书,想要进刑狱司查案抓凶徒的心愿来。 却也没想明白,他那话说出来,怎么就能把他阿娘给气病了呢? 真是半点儿都没开窍的天真少年郎,又配着他被暴揍一顿后,红肿着的脸庞,既可怜又可笑。 温成言垂下眼,收起了轻慢的心思,似有几分叹息,“你呀,知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过的日子有多自在。” “你想要做什么都好,你却偏偏要提你姐姐。” “你姐姐小时候是什么样儿,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儿,你是半点儿都没发觉不对吗?” 他这弟弟其实打小日子过的可自在的多。 因着是老幺,不用像大哥一样要继承家业,是以从小就严于律己,也不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