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比夫君更为亲近好听? 谢钰微微抬眉,冷白的长指探进喜帕,轻抚了抚她柔白的雪腮:“大婚之日,妹妹还在骗我,是否过分了些?” “折枝没有骗哥哥。”折枝轻攥了攥他的袖缘,认真与他解释道:“世上几乎所有女子都有夫君,可不是谁都能有哥哥的。” 谢钰随之轻笑出声。 明明是歪理,可小姑娘说得这般诚恳,反倒显出几分真切来。 他也终是让步。 “那便唤哥哥吧。” “可方才拜天地的时候,穗穗欠我的那一声,总该还上。” 折枝轻点了点头,带得凤冠上的明珠随之摇曳,往她绯红的莲脸上投下细碎流光。 “夫君。” 她将自己的素手藏进谢钰的掌心中,轻声唤道。 谢钰低应了一声,那双素日里冷淡疏离的清眸中渐渐为笑意所染,倒映出小姑娘身着嫁衣的娇美模样。 像是要永世铭刻在心间。 他垂手,取过一旁系了红绸的金秤。 当金秤的边缘抵上折枝的喜帕时,折枝却伸手握紧了谢钰的袖缘,慌乱启唇:“哥哥等等。” “折枝有些紧张。”她有些局促地小声道:“这毕竟是折枝第一次成婚。” 也是此生最后一次。 谢钰轻笑。 他执起她的素手,从指尖缓缓吻落下去,一直绵延到她柔白的掌心里。 他的唇一如既往的炽热,令掌心里也生出微微的痒意。 折枝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谢钰便也重新执起金秤,挑落了折枝的喜帕。 大红色描金的喜帕悠悠坠下,眼前重现光亮。 折枝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谢钰。 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如往常那般姿容清绝,那双素日里清冷疏离的凤眼中,却铺满了月色般柔和缱绻的笑影。 在那明月辉光中,并无她物,唯有她的剪影。 折枝看了一阵,潋滟的杏花眸也轻轻弯起。 “哥哥。”她唤道。 谢钰轻应了一声。 他坐到她身旁的来,亲手剪下彼此的一缕青丝结为一束,如藤蔓般紧紧纠缠。 “穗穗可还记得,曲水畔我们玩过的游戏?” 谢钰低声问她。 “记得。”折枝轻轻颔首。 谢钰便执过她的素手,以指代笔,往她的掌心里虔诚落墨。 “结发授同心。”折枝将他写在掌心里的字念出来,望向他杏花眸里铺满了笑意,流波照人。 谢钰薄唇轻抬,徐徐又写下一行。 “此生此心,永不相负。” 红烛高烧处,他们一同念出这句誓言。 折枝抬眸看向他,杏花眸里有流光潋滟。 她轻轻伸手,环上谢钰的颈。吻上他淡色的薄唇。 庭院外的秋风走过窗楣,带起彼此垂落的青丝交叠缠绕,似云水连绵。 当红帐垂落的那一刹那,折枝虔诚地想着—— 今夜,明月江上应当开满了芦花。 天长地老,永不凋零。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