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娇宠出来的小姑娘。 王脩之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退缩,只是笑道:“我听过华姑娘的名号。” 柔止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王脩之道:“我是琅琊王氏的子弟,华姑娘如今所在的翔鸾楼里头的王山长,便是我嫡亲的姑姑。今年姑姑荐我入仕,我方才来了京城。” 柔止不由想到了那个面容刻板的王山长。 真是有些奇怪,王山长那样严肃的人,居然有王脩之这般温润亲和的侄子。 “……你为什么要送我羊肉串?”柔止没忍住,好奇地问。 王脩之不由笑了笑,他望着华柔止带着几分紧张好奇的神情,心中愈发笃定了这小姑娘被家里人保护的极好,才会这样一派天真柔软:“我来与姑娘搭话,怕姑娘不理我,自然要投其所好。我看华姑娘很喜欢吃这里的羊肉,便废了些心神,从他们手中都拿来了。” 他直言不讳,柔止不由有些腼腆,笑了笑与他道谢:“多谢你,不过我吃不完这些。而且我也不会不理人的。” 王脩之便道:“那华姑娘何时回家去,可否叫我一道随行?我看姑娘柔弱,怕骑马途中受了颠簸。” 柔止自然不会答应,只是一口拒绝。 边上的云颐一直在看着两人,那头柳东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见王脩之,有些诧异:“他怎么过来了?” 云颐摊了摊手,只说:“自然是因为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云朝与豊朝交好,云颐的汉语也说得十分利索,如今打趣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柳东君不由失笑,只是道:“公主可别这样说,若是叫太子殿下听见了,只怕不喜。” 云颐早就知道了柳东君是太子的人,如今听了也不惊讶,只是笑了笑,有些促狭地说:“他自己不行,怎么还不许柔止多接触接触旁人了?我看王脩之便很好嘛。” 柳东君不好与心上人争论,只是看了看那头的王脩之,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对他的怜悯之意。 他可是听说过太子前些时日去找燕王,叫燕王帮忙为华姑娘相看之事的。其要求之严苛,也不知道这王脩之能够达到几成。 未几,柔止便与云颐一道,同众人辞行。 柳东君自然是要护送她们回去的,却没想到王脩之也策马跟了上来。 柔止正同云颐说着京中有家铺子的胭脂据说做得极好,一边的王脩之便笑着插话:“华姑娘可是说的那家‘花想容’?我先前也听说了,他家新出了胭脂,那模具压作粉白花瓣模样,用的时候只需要用手指蘸取轻扫在面上,便能更添三分颜色。” 他望着马背上少女如朝霞般明艳灿烂的眉眼,又说:“华姑娘若是用了,定能艳冠群芳。” 柔止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身边虽有些男子会围上来,可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唯一亲近的,也就只有一个文琢光。 他倒是会夸她,不过从来都夸她乖巧可爱,夸她聪明伶俐,一听就是夸小孩子的话。 云颐则说自己要带些胭脂回云朝去。云朝不比豊朝精细,女子所用的脂粉撑死不过那几样,哪里还像云朝一般,画眉的眉笔都有几十种讲究,胭脂更不必提了。 柳东君听她抱怨,便只是笑着说:“公主本就是好颜色,何须这些矫饰,若是用了,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无非是自个儿瞧着漂亮东西高兴罢。” 云颐笑着骂他:“就你会说话!” 皇帝已然给云颐与柳东君赐婚,柳东君是要与她一道回云朝去的,这些时日两人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凑到一处自个儿都没发现自己的腻歪。 柔止瞧在眼里,想着先头乐安县主说她过了年,也要趁早与程瑜柏把婚事定下来,再想起自己八字没有一撇的少女心事,不由心下黯然。 正出神着呢,眼前就递来了一个描金漆盒。 王脩之道:“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这牡丹胭脂,正配佳人。” 柔止抬手,打开了那个漆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