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仿佛暮春被露水沾染的秾桃夭李,即便是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都显得分外明艳,有引人攀折的动人之美。 她有些别扭地走出来,站到文琢光跟前,文琢光见了便笑了。 柔止忍着羞意,低声说:“你别笑了。” 文琢光不由莞尔,吩咐红袖将她衣服拿回房中去烘干,自己则对满脸羞恼的少女招了招手,叫她过来:“头发都还是湿的。” 他拿了一块白布,叫少女坐在自己跟前,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 他动作温柔又细致,垂着眼,像是个守财奴在擦拭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少女一头长发冰凉柔软,好似最名贵的缎子一般,带着她身上惯有的香气。 那香味并不淡,如今她湿了长发,便愈发明显,文琢光低了头去,鼻尖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像是有些发哑:“……你用的是什么香油?” 柔止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用什么我便用了什么。” 文琢光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这股香气乃是她身上的体香。 他真是有些醉意,方才会在这里对着她的头发闻了半晌。 他自嘲地笑了笑,放开了柔止,正要叫她早些回去歇下,便见少女回过头来,她眼神明亮温暖,满是眷恋:“哥哥,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文琢光道:“可是听红袖说了什么?” “嗯。”她也不瞒他,落落大方地应了,见他神情似乎有些不虞,便小心翼翼地俯身去,靠在了他的腿上,她面颊贴着他的衣摆,糯糯地道,“红袖说这些时日哥哥心情总会不好。我想着,有我陪着说说话,总会好一些的。” 俨然是将自己当成他的良药了。 文琢光失笑,正要再说两句,把这没规矩的少女赶走,袖子却被她牵住,拽了一拽。他低下头去看,看到她一副心意已决的倔强模样。 “好罢,”他淡淡说,“那你留下来。你打算与我谈什么?” “我——”柔止有些愣住了,不意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她的确没什么好同他说的,思来想去,便看向桌上的碗,“我给你倒酒?” 文琢光把少女的脸捧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闷闷地笑了起来。 柔止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可见他笑,她便也开心了起来,思来想去,将一个东西递到了他跟前,“哥哥,这是什么?我方才回去想看的,结果不会开呢。” 文琢光低头看了一眼,纤长的手指也不知怎么拨动了几下,只听得“咔哒”一声,盒子上头的粉蝶贝花犹如绽放一般,盒子便被打开了。 里头是一对极为美丽的掐丝珍珠耳铛,银丝被拉成细如发丝的一条,构出一个精巧的空间,里头有一颗光泽明亮的海蓝宝,在银丝的间隙之中缓缓流淌出艳然的光晕,而下头则缀着一颗圆润带粉的白蝶贝珠。 最难得的是,这两颗白蝶贝珠大小、光泽度,乃至凑近了看的纹路,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文琢光看了看少女空空的耳垂,忽地道:“我替你戴上试试吧。” 柔止“嗯”了一声,温顺地测过脸,将耳朵侧对着他。文琢光的手上还带着些熏人的酒意,似是不经意地划过她的面颊,旋即轻轻捏住了她的耳垂—— 柔止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触觉自耳朵上传来,她不由下意识往后退去。 文琢光按住她:“别乱动。” 他耐心地替她戴上两只耳铛,旋即便见少女转过脸来。 她面颊生晕,眼中含着欲说还休的水意,嘴唇因着方才忍耐之时的轻咬,而显得殷红湿润。 文琢光不由一怔。 他端详着少女的面容,半晌,悠然道:“好看。” 柔止方才痒得浑身难受,可这会儿听他这样简短的二字夸奖,顿时觉得所受的罪十分值当。她笑了起来:“是么?” 文琢光轻轻笑了笑,顺着她的心意,肯定道:“是。” 屋里燃着碳盆,并不觉得寒冷,而酒香扑鼻,氤氲散在空气里,似乎蒸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