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 两人虽然自幼相识,可彼此遇到的时候,便是说句话,也总是夹枪带棒,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可这会儿乐安哪里还记得他的不好,蹲在他边上,一边哭,一边又回过头去求文琢光给他找太医。 按理说,这般盛大的比赛,理应是要在边上备着大夫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乱作一团的时候,那大夫也不见了踪影。 柔止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得不行,下意识躲到了文琢光身后,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摆。 文琢光回头看了一眼瞧着有些害怕的小姑娘,顿了顿,在旁人都瞧不到的地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他道:“太医已经在路上了,不过程家公子的伤口还需要快些处理,你们谁会处理伤口?” 柔止忽然说:“我的侍女会一些医术。” 她看向红袖。 红袖的确是会些医术的,自柔止上次不慎在学堂中受伤后,文琢光便派了个婆子教她学医,虽不能说十分精通,可是先帮着包扎一个伤口倒是没有问题。 乐安嘴唇微微发抖,瞧了柔止一眼,满是感激地道:“那就麻烦华姑娘了。” 柔止摇摇头,说了声:“大家都是同窗,这会儿自然应该帮忙。”说着便叫身后的红袖上去。 那无故失踪的大夫的药箱还留在原地,红袖寻了些能用的材料,上前说了声得罪,借了位公子腰间的酒囊替程瑜柏清洗伤口。他的伤势瞧着极为骇人,甚至连俊秀的面颊上都有擦伤,最严重的的一处莫过于那只伤得鲜血淋漓的手腕。 没几个姑娘敢看,纷纷都回避了开去。乐安却怎么也不肯走,守着他,眼泪扑簌地往下掉。程瑜柏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地道:“你别哭了,我伤口疼得很,如今腾不出空哄你。” 乐安抹了一把眼泪,还嘴道:“你且先顾好你自己,我用不着你哄。” 这话才说出口,她便觉得面上覆上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程瑜柏道:“我替你挡着些,你别看我伤口。” 乐安僵着不动了,却怎么也不肯走,两人便维持着一个古怪姿势,一直到文琢光身边的人把京中医馆的大夫带来。 柔止悄悄地看着,抬头对文琢光道:“哥哥,程公子对乐安县主真好。” 文琢光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却看向那头的许修明。 许修明方才拼死从马蹄下将程瑜柏拉出来,身上也多出了些轻微的擦伤,他也不急着处理伤口,只是拿了一方帕子擦着面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头被人围起来的程瑜柏。 “我的马不对劲。”他冷声开口说。 柔止看了过去,只见方才忽然发狂的马如今已然倒地在侧,口吐白沫,许修明如今不敢随便将自己的人手派过去,只能等大夫看完程瑜柏,再过去看马。 那大夫替程瑜柏处理好了伤口,便又转而到了已然暴毙的马匹边上,蹲下身仔细去探查一番,半晌,摇头道:“这马瞧着并无大碍。” 乐安如今已然回过了神,闻言驳辩道:“既然没有大碍,为什么会发狂?” 学中有些平日瞧不惯许修明作风的,此时便冷笑着开口,冷冷道:“怕是有些人看不得程兄出风头,暗中下了黑手!” 程瑜柏是程首辅之子,文臣之首,而如今许家虽然没落了,却依旧隐有统率众武将的凌云之势。许修明平日在国子监中,乃是纨绔一枚,十分的不务正业,而程瑜柏则兢兢业业,成绩拔尖……两人虽没有起过明面上的冲突,可是作风大相径庭,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自然有许多人揣测这两人私下里的关系。 这句话,便是在暗指许修明暗害程瑜柏,乃至许国公府暗害程首辅一族了。 若是后者,便非小事,只因如今站在这儿的储君,其母孝懿皇后便是出自许氏一族。许修明论关系,是他的亲表弟。 如今程瑜柏受伤事小,若是牵扯到了许国公府与程家恩怨,再夹个太子进去,那便是应当上交给大理寺的重案了。 柔止听出这些人有针对文琢光的意思,不由把帕子揪得更紧了,她仰脸看向文琢光,见他神情淡淡,似乎不以为意。 许修明冷笑了一声,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只说:“程兄都没有说话,你在这里狂吠什么?” “本来就是!方才大家都见到了,是你的马匹忽然发疯,将程兄踢下了马背,倘或程兄运气再差一些,还指不定要伤成什么样呢!” 许修明反唇相讥,问:“如果我要害他,怎么也应该在他的马上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