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些讶然,旋即温和地道:“好呀。” 柔止在她面前总是有些害怕的,虽然佟先生待她一直很好,可她并没有与佟先生走得这样近过,想了想,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今日太子殿下答应了来接我,我想先生既然认得皇后娘娘,应该也会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她带着佟毓出去,掀了自家马车的帘子,果然见到文琢光坐在里头。 “哥哥,”她有些忐忑地喊了一声,旋即说,“佟先生来了,您要不要见见。” 文琢光闻言似乎也十分诧异,可很快,他便柔和了神情,出来与佟先生见礼,道:“不知佟先生来京城了,有失远迎,我便代替我母亲,请佟先生到东宫去喝杯茶吧。” …… 东宫。 佟毓喝着茶,望着眼前清俊颀长的青年,笑了笑,说:“殿下幼时还见过我一眼,不过那会儿我与孝懿皇后有些念头不合,加上翔鸾书院到后头停办了,我便负气离京了,只在孝懿皇后忌日之时还偶尔回来,如今一转眼,都到了殿下要成家的年纪了。” 文琢光注视着热气腾腾的茶雾,淡声道:“再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忌日,佟先生若是愿意去见她,她应当会很高兴的。” 佟毓看了看一边的柔止,似乎欲言又止。 文琢光明白了她的顾虑,招手叫一头埋头吃着糕点的少女过来,道:“佟先生有话直说便是,不需要避着扇扇。” 佟毓虽然不明白自己这小弟子与太子的关系,然而却知道以太子的谨慎程度,想来不会有差错,于是她便直言问:“舒筠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文琢光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只是笑了笑,说:“没有人要害她。” 佟毓迟疑问:“那孙贵妃呢?” 文琢光反问:“她有这个胆子么?” 佟毓一时静默。 柔止在一边听得懵懵懂懂,只见佟先生忽然眼圈便红了,她似乎很难过的模样,连告辞的话都没有说,便起身出了门。柔止不明白向来博学多识的佟先生怎么就忽然这般不懂礼节,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她轻声道:“佟先生,你怎么啦?” 佟先生转过头去,望着眼前急急跟上来的少女,她眼圈还有些发红,神情却是镇定的。她温和地道:“太子殿下生得与孝懿皇后很像,我瞧了如见故人,因而有些伤怀。” 柔止点了点头,望着她:“我送先生出去。” “不用了,”佟先生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对弟子一贯严厉,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昔日的孝懿皇后的缘故,神情忽地就温和了许多,“你回去罢,多陪陪殿下。” 少女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乖乖地回去了。 她回到殿内,见文琢光依然不动如山地坐着,好似依旧是那个冷清冷面的太子殿下。她有些踟蹰地喊了声“哥哥”,方才见他面色缓和了些,转向自己。 柔止坐在他边上,双手捧起茶盏,轻轻地喝了一口,旋即便觉得苦,鼻子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连忙拿起一边的白梅酥,往嘴里塞了一大块。 文琢光看着她,微微发笑,伸出手去,捻掉了少女唇边的丁点儿点心渣。 如今已然到了夜晚,外头宫人们来来回回,在檐下点起宫灯。初冬的冷风灌不进殿内,银丝碳安静地燃着,混着屋内熏香,使得屋内温暖馨香,有如春日。 柔止陪着文琢光一道用了晚膳,因着吃得太多,又喝了一盏酸梅汤消食。 她伏在青年的腿上,看着他批阅公文,眼皮直打架不停,却还是强撑着,“哥哥,既然这样,皇后娘娘又为什么要嫁给陛下呢?” 少女眼波温润明亮,显然是半点不知男女之事的。 文琢光不由莞尔,抬手替她拨开鬓边发丝,低声道:“大抵是因为男女之情。” 他顿了顿,看着少女懵懵懂懂的模样,忽然便有些操心起来,只说:“我听说国子监内,有不少人经常来缠着你。” 柔止“嗯”了一声,说:“不过我没有搭理他们过。”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他们,真是想不通,皇后娘娘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为了旁人,舍弃自己的一切。” 文琢光也有些出神。 许舒筠的时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