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择,阿粱又轻松,又有点难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季更迭,阿粱的个子又往上蹿了蹿,他十岁了。 阿粱十岁生辰那天,秦择办的很丰盛,邀请了池家人和柴家人。 阿粱也有些高兴,毕竟过生辰,只是想到他野.种的身份,阿粱又低下了头。 那天晚上,秦择给他讲了睡前故事,这是哄小孩儿的,阿粱十岁了。 阿粱很不适应,但是随着秦择讲述,阿粱和秦升都听进去了。 秦择讲的是一个互换孩子的故事。秦升气的不行:“那个农户的妻子也太坏了。” 阿粱心如擂鼓,他抬头,秦择双目泛红,阿粱很快移开了目光。 说着说着,秦择就住口了,秦升急得不行:“叔,后面呢,叔,哎呀急死我了。” 秦择呼出口气,“我也不知道,睡吧。” 秦升:他睡得着了才怪。 阿粱眼皮子一直跳,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然而事情来的那么快,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村里就热闹极了。 因为小石村突然行来了两辆马车,车边还跟着仆人。最后他们停在了秦家院门口。 温礼仁,温夫人和温老夫人都来了。 温夫人和温老夫人已经哭了一宿,眼睛都是肿的,她们互相靠着。 温礼仁深吸了口气,然后亲自敲响了秦家的院门。 秦升本来想去开门,但是被秦择叫住了,“阿粱去。” 阿粱那一刻,只觉得心快速跳动,从院子到院门的距离那么短,他一步一回头,却用了好久。 院门的敲击声更急促了,阿粱手都在发抖,他好几次抬起手,才终于缓缓的,缓缓的打开了院门。 院门一开,露出了温礼仁那张儒雅清俊的脸。他上了年岁,可是眉眼几乎跟阿粱像个九成。 秦升嘴巴张得能塞鸡蛋了。 温礼仁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温夫人立刻推开丈夫,把阿粱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啊…” 围观的村民都懵了,什么情况啊。 阿粱浑身都在抗拒,好不容易挣扎开,阿粱立刻跑回了院子,温夫人急忙跟进去。 秦升也傻了,他抬头看秦择,秦择面色平静,秦择把温家其他人迎进来,然而在接温老夫人时,秦升脱口而出:“活菩萨!” 温老夫人不解,秦升笑道:“您不记得我了吗,一年前我跟你马车边要饭,你不但给了我点心热茶,还给了我弟弟披” 秦升顿住,院子里倏地寂静无声,温老夫人攥着自己的胸口,她僵硬的偏头,像个老旧的木头人,一个动作卡一下,最后终于偏过头,看到了秦升的“弟弟”。 当时小叫花脏兮兮,蓬头垢面,温老夫人看不清对方面容。 可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黑黝黝,清泠泠。 温老夫人根本忘不了。 “是你,孩子是你——”温老夫人几乎站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温礼仁和温夫人快速扶住她。 温老夫人老泪纵横,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奔过去牢牢抱住阿粱,失声痛哭。 “阿粱,阿粱,我的孙子啊,奶奶的孙子” 难怪,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着这个孩子如此心酸难过。 这是血脉的指引。 这是她的亲孙子。 她做了什么啊? 她的亲孙子在要饭,她疼爱着别人的孩子。 温老夫人痛哭悔恨,她根本不能回想,一回想就感觉心被人扎了千万针。 “我可怜的阿粱,是奶奶不好,奶奶眼瞎心盲,我的阿粱啊…”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温老夫人宁愿那些苦都受在她身上,她孙子那么小,那么小。 温夫人恨恨的瞪了秦择一眼,快步走向儿子。同温老夫人一起抱住阿粱。 秦升不傻,结合昨晚秦择叔突然讲的故事,再看今天场景,秦升终于懂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