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这么说话,你家虎子还被她救了一命吧?” 中年汉子一脸不可思议,这些人怎么了?明明前头还跪着求人家给她救孩子,这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是,救我家虎子是她的光荣。”中年妇女不以为意,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做。 “你这人!唉…” “呸,你跟。” “我…我看不下去啊,明明…” “别胡说八道!” 怕他说了什么连累自己,中年妇女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留下一脸沮丧的中年汉子,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焉的。 不远处的林姒听到声音,脚下一顿,心口颤了颤,脸色也刷的一下白了。 登时,再也顾不得许多,她拔腿就往那里跑去。 她回汉溪村已经一个星期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进。 像李俏俏说的那样,外头有民兵守着。 的位置离村子有些远,靠近田地,在山脚下。 这会正是放工时间,看到急匆匆的林姒,村民们都一脸奇怪的模样。 “林知青,你这是要去哪?” “去采点草药。”林姒镇定的笑着回道,“医疗点的缺了几样草药。” 闻言,大伙都一脸敬佩的看着她。 林姒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在村里医疗点坐诊,村里人常年下田,老了多少都有风湿的毛病。 这林知青那一手医术可真是没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京市学的。 李老头的腿已经痛得下不了地了,林知青给他做完针灸,当时就能站起来了。 现在谁不知道汉溪村里有个神医? 连隔壁公社的都慕名而来,每天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看病。 这会听她说要去采药,大伙心里那叫一个感激。 因为她看病便宜,草药还是山里采的,草药就没收什么钱。 应付完村人,林姒低着头继续赶路,好在剩下的路没有再碰见其他人了。 等到了的时候,田里已经看不到一个人了,大伙都放工回家去了。 幸运的是,门口那个民兵也不见了。 林姒在外头听了一会,没有发现附近有别的动静,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没人回来,就赶紧往里冲。 一进门,林姒的心就狠狠的揪住了。 昏暗的光线中,一个羸弱的老者躺在干草垫着的木板上。 她离开时还精神矍铄的老人,这会脸颊已经凹陷进去,一副气丝游弱的模样。 头上被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条包着,上面还能看出斑驳的血迹。 屋里头只有王净娴一人,而她的老伴不知哪去了。 此情此景,林姒再也控制不住,眼睛刷了一下流了下来。 “王老师,你怎么样。” 林姒冲上前去,拉起她一只手,手里的那只手腕除了皮就只剩下骨头,竟是跟干柴一般触目惊心。 吸了口气,林姒正准备给她把脉,就被死死地抓住了。 “快走…” 王净娴艰难的开口,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看着面前这个姑娘,每一个字都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那双锐利的眼眸此时却闪着泪光,眼里满满都是欣慰、感动还有慌张。 在人生的最后一程,她还能看到一丝人性的光芒,那就够了,没必要再拖累无辜的人。 “我不走,你让我看一看。”林姒哽咽道。 她回来就是为了她而来,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 忽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 “快,你先把这个吃下。” 药递到老人的嘴边,却见她紧闭着嘴巴,不肯吃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