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见你活着艰难,不如送你去死,以你之命助我先破后立——世间不该有这般古怪的道理。” “我道你洒脱不羁,可骨子里还是如此。”晏锦摇头感慨:“晴寒先生什么都好……可怎么尽教了些古板的硬骨头出来呢。” 舒国公那血淋淋的先例,竟是还不够吗? 晏锦的眸光隐隐暗下了两分。 听出他话中所指之人是谁,衡玉未多言,暂时了结了这个话题:“我与你之间,暂且谈到此处,日后是否为敌或看形势施为,顺其自然即可。” “论起抛下我,你知道要顺其自然了,这一点倒是洒脱。”晏锦欣赏地看着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十七。” “那便说一说萧侯之事吧。”衡玉开门见山:“如何才肯交出解药?” “所以,你是替他来同我谈判的吗?” “是,你今日连侯府都未敢踏足,可见戒心。由我来做这个中间之人,最为妥当不是吗?” “是啊。”晏锦语气闲适地道:“可有些事,总还是要与萧侯亲自相谈的……只是想来萧侯此时未必开得了口,既如此,不若先拿一件信物来换解药如何?” “何物?” 晏锦含笑:“卢龙军的兵符。” “这个啊……”衡玉会意点头:“北境之地,兵马向来不易受朝廷控制,一只兵符便可调动千军万马,若是卢龙军这般精兵,更是足以乱天下了。” “是也不全是。”晏锦纠正道:“萧侯于军中威望甚重,相较于一只冷冰冰的兵符,自然还是萧侯更可贵些。” “所以,你此番下毒,是为逼迫他不得不与你合作——” “怎会是逼迫呢,我并无意伤萧侯性命,所谓下毒,只是一表合作的诚意罢了。”晏锦笑道:“否则,我这区区商人,何来的资格与萧侯平坐相谈呢?” 衡玉认真评价道:“这般诚意,多少疯了些。” “疯吗?”晏锦“哗——”地一下打开了折扇,笑着道:“或许吧,疯人多不自知,我兴许本就是个疯子。” “可解药在疯子手里,此事还是要谈下去的。”他笑着问衡玉:“不知如此大事,小十七可否做主替萧侯答应?” “我自然是不能替他答应的。” 在晏锦再次开口前,衡玉接着道:“但我可以替他回绝——” 晏锦眉心微动:“哦?” “他不会答应的。”衡玉道:“我想,你选错人了。” 晏锦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小十七,你与他才认识多久?”他似感荒谬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你当真觉得,有人会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你可弃天下人于不顾,焉知不会有人为天下人弃己身呢?”衡玉反问。 这次晏锦笑得更大声了些,好一会儿才止于笑意,往下说道:“可我能给他的,不单是活下去的机会啊。” “还有什么是比性命更重要的好处吗?”衡玉问罢,忽有些倦怠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内间方向:“该问的我都问罢了,剩下的,不如你们自己谈吧。” 晏锦闻言,眼睛微闪,抬眸看去。 第131章 我听她的 临江楼顾名思义,是为临水而建,景致颇佳的一处上等酒楼。此处招待贵客的雅间也尤为精致,除了用以待客的外间,另设有可供宾客歇息的内室。 内外以珠帘屏风相隔开,此际那珠帘轻响,屏风后走出了一道身影。 那人玉冠束墨发,披一件玄色披风,身形颀长如青竹,仍可见虚弱之态的脸上肤色略苍白,衬得眉愈漆黑,眸色愈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