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 赶得快了说要散架了,稍慢些又催起来了! “驾!” 程平一挥马鞭。 长街之上,见那似要飞起来的马车,行人纷纷躲避。 蒙大柱骑马跟在后面,颇担心那马车轮随时有起火的可能。 定北侯府,花厅内。 一名身披破旧袈裟的老和尚,站在厅中打量着四下,正啧啧惊叹道:“小师叔,您果然是傍上贵人了啊……” 印海在旁微笑着道:“师侄才是我的贵人。” 老和尚没来得及细品这话中之意,印海便问道:“师侄此番为何会来北地?” “这不是主持他老人家让我下山历练修行么,偶经北地,便想着或可顺道来看看师叔。”老和尚笑着道。 印海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想来若将“顺道”改为投奔,“下山历练”改为逐出师门,或会更贴切些吧。 “说来有些奇怪,我今日虽初至此处,却觉冥冥中似有佛祖指引……”老和尚看着四下的富贵之气,拿充满禅意的语气说道:“倒像是与此处有些说不清的机缘……” 印海赞成点头:“是,我亦觉得师侄与此处颇有些机缘在。” 老和尚闻言眼睛亮起,遂问道:“那不知这府上的主人,是否有布施功德之意?我愿长居府上,替贵人诵经祈福……” 印海微笑。 也就是……白吃白喝的吉祥物呗? 说得还挺矜持。 他点头:“我看可行。” “那就得劳小师叔替我美言几句了!”老和尚心中安定许多,随后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肚子:“急着来看小师叔,此时腹中倒觉有些饥饿了……” “白神医若肯帮这个忙,我定将营洲城中最好的厨子给您请来——” 厅门处传来少女的说话声。 老和尚闻声身形一动,回头看去。 披着裘衣罩着兜帽的少女已走了进来,四目相对间,她面上浮现出安心的笑意:“白神医,许久不见了。” 印海在此招待这位师侄,早已将无关人等屏退,厅外守着的皆是手下心腹。 此刻听得衡玉出言证实了对方身份,印海心中亦大松了口气——还真是他这便宜师侄! 此前只凭画像与猜测,到底缺了份笃定,眼下才算真正安心下来——将军有救了! 老和尚眉头跳了跳:“什么白神医黑神医……女施主怕是认错人了,贫僧法号知空。” “都是自家人,我怎会认错呢。”衡玉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了完整的面容,朝他笑着道:“白爷爷——” 听到这个称呼,老和尚盯了她片刻,忽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晴寒家里的女娃娃,小玉儿?!” “看来白爷爷还记得我。” “原来你没死!”老和尚大惊之余,有一丝庆幸。 “看来白爷爷归入佛门后,当真不问俗事了,我于五年前便平安回到家中了。”衡玉笑着道:“不过白爷爷尚且健在,才是值得高兴之事。” “可你……为何会在这里?”见到故人家中的孩子,老和尚——白神医倒也不再否认自己的身份了。 “为办差而来。”衡玉未细言,先道出当务之急:“当下有人性命垂危,还请白爷爷出手相救。” “好师侄——”印海抓起白神医一条手臂:“我这便带你去见那贵人,只要救下这位贵人,后半生可保师侄荣华富贵。” “且慢……”白神医快速将手抽出:“我如今不过是个和尚而已,于救人一事之上,只会诵经祈福罢了!再不然,事后超度也是做得了的——你们掂量掂量是否用得上?” 印海于心底叹气。 师侄这面具不摘则已,一摘之下,人也顿时变得叛逆起来了啊。 他的话显然已经不好使了,印海只能求救地看向衡玉。 “还请神医看在与我祖父昔日的交情上——” 白神医打断她的话:“你不提他这老货还好!你当我当年为何假死离开幽州,更换身份,出家为僧?” “是因我祖父出事,您不想留在旧地,恐触景生情……吗?”有“老货”二字在先,衡玉忽然对这份旧情不自信了。 白神医:“他出事出的蹊跷,我是怕此事牵连到我,这才连夜跑路!” 厅内突然陷入沉默。 到底是衡玉反应快些:“避祸也是人之常情,如此也并不能说明您与我阿翁的情谊是假。不然您为何不去别处,而独独是青牛山呢?” 白神医沉默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 而后无奈道:“我已多年不曾替人看病了,什么见鬼的医术……早就忘光了!” 见他有松口的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