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老规矩,拖延至十息未落子,可就算认输了!’ 太子望着‘他’,笑了笑。 若论生得好看,少不得就要提一提他‘面前坐着’的这位少年郎了。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已有冠绝京师之名,本就生得一幅顶好样貌,又因出身鼎盛武将之家,灌溉出一身蓬勃英气,眉宇间意气风发,如初升朝阳般夺目。 那个自幼习武,打马穿过繁华的东长安街,锦衣佩剑,任谁见了都要称一句“时小将军”的少年……这世间,再也寻不见了。 或者说,当年那四位形影不离的少年,皆寻不见了。 四人先后去其三,仅还在这世间活着的一个他,也早没了昔年模样。 “殿下?” 吉南弦的声音,让太子自往事中抽回神思。 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吉南弦正思索着方才这位太子殿下的异常之时,只听对方又拿难掩好奇的语气问道:“南弦,方才你说……令妹夸赞萧侯样貌堪比神仙?她还说了些什么,能否给吾展开讲讲——” 吉南弦:“……!” 天色将晚,姜正辅出宫归家,刚下了轿,跨进府门内,便习惯性向迎上前的家仆问道:“姑娘今日如何?可有按时吃药用饭?” “回郎主,姑娘一切皆好,听内院女使说,今日胃口也不错,早早用了晚食,此时大约已歇下了。” 姜正辅微放心了些,点头道:“近来天寒,饮食起居,让底下的人都务必仔细伺候着。” “是。” 交待罢了女儿之事,姜正辅回院更衣罢,便去往了书房。 “大人,这是营洲送来的书信……”一位幕僚先生捧上一则密信。 姜正辅拆开了看,微微皱眉:“此人多少是无用了些——” “倒也不能全怪此人办事不力,只能说萧牧行事太过谨慎……”幕僚劝说道:“当下营洲城被萧牧治理得如同铁桶一般,再想安插眼线已是不能,此人已是最好用的一颗棋了……” 姜正辅不置可否,转念想到今日早朝之上的不顺,眼神明灭不定了片刻。 “回信,告诉他,本官的耐心已经不多了,接下来……” 晚风自窗缝乃灌入,恍若在窃听屋内之人的低声谈话。 另一边,永阳长公主受召入宫,此时已来至皇帝寝宫外。 “长公主殿下可算来了……陛下等候您多时了。”掌事太监上前行礼,亲自将人迎入内殿,边低声说道:“陛下自今日早朝后,便起了热,待到晚间,便一直念叨着想见您……” 永阳长公主披着锦裘,闻言眉间忧色颇深。 隆冬天寒,内殿之中烧着地龙不便开窗,便积攒了些苦涩药气。 “姑母。” 守在龙榻边的太子向来人行礼。 永阳长公主微一点头,来至龙榻前,福身行礼:“永阳参见皇兄……” “永阳来了啊……”皇帝躺在那里,声音虚弱地道:“昶儿,你先退下……朕同你姑母有话说……” “是,儿臣告退。”太子行礼罢,抬眸之际,下意识地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太子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皇帝让掌事太监屏退了内殿中的宫人,单独和胞妹说着话。 “永阳,朕近来总会梦见少时之事,梦到,朕,正辅,你,还有他……我们四人来迟,被吉太傅罚站顶书……你知道吗,朕于梦中亦在苦思……” 他和永阳长公主乃是嫡亲兄妹,皆是已故皇太后所出,年纪仅差两岁,幼时一起读书识字,相伴长大。 或正因永阳长公主与他共同经历过幼时到少时的那段时光,于是当他于这孤寂深宫中独自“念旧”时,便总会想到这个妹妹。 想到是想到,真正因此将人叫到跟前时,却是头一遭。 永阳长公主觉得,这大抵是要“归功”于皇兄此时起着热,神思实在是有些糊涂之故。 她在床榻边的鼓凳上慢慢坐下,叹息般问:“皇兄在苦思何事呢?” “朕想不通……他究竟为何要背叛朕!背叛他立下与朕一同守护大盛江山的誓言,背叛我们一同长大的手足情谊!” 纵是时隔已久,纵是病中,提及此,皇帝的神色亦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第077章 本宫那傻子皇兄(求月票) 永阳长公主望着他,一时没说话。 殿内除了皇帝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外,便只剩下了寂静。 好一会儿,皇帝才道:“永阳,你连附和朕一句都不肯啊……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认为是朕残害忠良,背信弃义……冤枉了他?” 永阳长公主垂下眼睛:“皇兄做事,自有思虑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