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的目光顺势而下,皱了下眉头。 结痂的伤口风吹日晒, 看上去很陈旧, 肩膀上的伤不同,血肉撕裂,鲜血淋漓, 一看就是刚造成的。 有人来了万古道? 清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突然一掌抓向戾阡的伤口:“总得让你生不如死,才能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疼痛使得戾阡浑身巨震,轻微地颤抖着, 但他一直紧闭着眼睛,睁不开一般。 瓷央有些诧异, 轻声道:“这伤口是你留下的?” 清月笑了笑:“下手太狠了吗?” 瓷央摇摇头:“留着一口气就行, 其他怎样都不过分。” 夜陵沉默地看着戾阡, 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我要杀了他。” 就是这个男人, 致使瓷央遭受万般痛苦,彻底毁了她的人生。 他绝不可能放过这个人, 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千刀万剐。 楼折翡漫不经心地观望着他们, 戾阡的死活与他无关,他现在最在意的是,清月为什么会和瓷央等人搅和到一起。 之前在酆城中,离开「秦楼楚馆」的时候,姜白曾提到过,好像看到了清月。当时以为看错了,照现在的情况看,并非是错觉,那人应当就是清月。 清月和瓷央明显是旧相识,关系匪浅,又为什么要加以隐瞒,冒认戾阡的伤口是自己所为? 瓷央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绸帕子:“沾了一手血,多脏啊,快擦擦吧。” 清月的表情柔和下来:“谢谢师姐。” 师姐? 楼折翡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和瓷央之间的血缘关系无法湮灭,这样说来,清月岂不是成了他的长辈? 瓷央点点头,她受不住万古道的怨戾之气,脸色苍白,病恹恹的:“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戾阡修为如何,没人比她更深刻的了解过,清月能将他困在这里,背后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作恶多端,是天欲亡之,当时在魔界中心城,他被人重伤,毫无还手之力,风重将之送到府邸后就不管了,我趁机下了药。” 楼折翡愣了一下,时间都能对得上,看来当初清月是趁他将戾阡重伤,然后下的手。 这不是天欲亡之,是他欲亡之。 清月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我也没想到他会来万古道,万古道凶戾异常,容易滋生心魔。他来此地休养生息,完全是自取灭亡,当时药效发作,致使他走火入魔,一直沉在幻梦之中,无法挣脱。” 瓷央轻轻喟叹出声:“看上去是运气,但此间凶险,细想可知,你辛苦了。” 清月将用过的帕子折好,收起来:“师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你做事是应该的,更何况他也是我的仇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两人相谈甚欢,一旁的夜陵则死死地盯着戾阡,在心中谋划着怎么弄死他。 他占有欲极强,平日里对清月都没有好态度,而今见到戾阡,都顾不上清月了。 这几人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桩事,细听来,清月也和戾阡有仇。 楼折翡暗自在心里腹诽:自作自受,戾阡也算是能惹事的个中翘楚了。 万古道中怨戾之气浓厚,瓷央和清月一个没修为,一个修为不高,不多时就受不住了。 夜陵剖了鲛珠,不再是鲛王,但鲛人的身体承受能力很高,故而他脸色没什么变化。 “待久了对身体不好,要不然你们先出去吧,我来处理他。” “你?” 清月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夜陵对他有敌意,同样的,他对夜陵也没什么好印象,若不是碍于瓷央,他早就撕破脸皮了。 狂妄自大,长得还丑,根本配不上他师姐。 夜陵额心的印记闪着幽光,声音发沉:“我怎么了?” 他生来便是鲛族的王,久居高位,身上自有一股气势,透着压迫感,不怒自威。 清月做花魁时,是不必陪客的,心高气傲,夜陵这种目露鄙夷的人,他见得多了,向来不放在眼里:“我和师姐走了,你肯定牟足了劲儿想杀死他。” 夜陵被说中了心思,并没有遮掩:“没错,我就是想杀了他,不行吗?” “不行。”清月冷眼瞧着他,语带讽意,“他的命事关师姐谋划之事,你口口声声说着对师姐一往情深,现下为了出气,竟要毁了师姐的复仇大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