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折翡白了他一眼,转身往马车旁边走。 这不只是担心了, 还生气了。 姜白心道不好,转身捞起木叉,连忙追上去。 小六喂完马,生起了火堆。 姜白把外衣脱下来, 挂在旁边烘着,准备等外衣干了再烤里面的衣服。 楼折翡一句话没说, 径直上了马车。 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 有种气闷感, 嘴上说着自己没陷太深, 但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过分在意姜白了。 倒不是这样不好, 只是这份在意来的太快太猛,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楼折翡径自思索着, 全然忘记了作夜自个儿和姜白在马车上做的事有多亲密。 不一会儿,姜白就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他没靠太近,怕身上的水蹭到楼折翡身上:“阿翡,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就是滑倒了,看到了条大鱼,舍不得放过它。” 楼折翡捞起一旁的鬼面具扔过去:“戴上,现在不想看你。” “……” 姜白把面具放在一旁,讨好地凑过去,蹲在他面前:“不能不看我,阿翡要和我结契,看我一辈子的。” 他跟哄孩子似的,楼折翡自个儿受不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摸到了一手水:“不弄干,不怕生病?” “生病”两个字唤醒了某些记忆,姜白脸红了一瞬:“不会的,我皮糙肉厚,不会生病的,阿翡别担心。” 皮糙肉厚个鬼,明明细皮嫩肉的。 楼折翡暗自在心里骂了句,拉着他下车,来到火堆旁边:“烤干了,别着凉。” 姜白捉来的大鱼被小六用来炖鱼汤了,粗瓦罐悬在火堆上,鲜香的气味随着汤咕嘟咕嘟冒出来,越来越浓。 楼折翡盯着罐子里的鱼汤,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成年?” 姜白思索了下:“落枫谷和修真界的成年年纪不同,按照我们的规矩,我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阿翡问这个干什么?” 楼折翡伸着手烤火,语气平静:“不是说成年就能结契吗?” 姜白:“!” 小六打量了他们一眼,将煮好的鱼汤倒出来,递过去。 楼折翡吹凉后喝了一口,扬了扬眉:“味道不错。” 小六笑了笑,指了指瓦罐里的鱼,比了个大拇指。 意思是鱼好,所以汤好喝。 姜白满脑子都是结契,接过汤就往嘴里灌,被楼折翡拦下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也不怕吗?” “……” 为什么要把他和死猪相提并论?! 姜白心里不满,又没办法反驳,毕竟是自己犯了蠢,只能端着鱼汤,委屈巴巴地嘀咕:“我,我怕。” “我看你不像是怕的样子。” “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注意。” 楼折翡心里憋着气,他不是会逃避的人,虽然很介意自己这么快就陷进去了,但既然确定姜白是无可替代之后,就想着怎么把名分给落实了。 他没想过和别人结过契,如果结契对象是姜白的话,似乎也不那么讨厌。 “阿翡,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姜白把鱼汤放下,满脸期待地凑过去。 楼折翡横了他一眼:“我说什么了?”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姜白急了:“结契啊,你说要和我结契!” 楼折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有说过吗?” “你……”姜白卡了一下,有些丧气,“你没有。” 你只是问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成年,还故意说成年后就能结契! 你就是故意勾引我! 外衣烘干了,小六拿给姜白,姜白还沉浸在自己被忽悠了的事实中,又气又委屈,拿着衣服进了马车。 楼折翡喝完鱼汤,看了眼盯着自己的小六:“有事?” 小六比划了一通,楼折翡连蒙带猜,大体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我们是一对,他是我的道侣。” 小六歪了歪头,有些疑惑,不是还没有结契吗? 楼折翡瞥了眼马车,勾唇:“几个月后的事。” 姜白换完衣服,鼓着一张脸回来。 楼折翡好笑地看着他:“又生哪门子的气?” “你自己心里清楚!”姜白嘟哝了一句,伸出手,“把鱼给我!” 楼折翡喝完了汤,还剩下鱼肉没吃,闻言递过去,打趣:“这还没结契呢,就连饭都不让我吃了?” 姜白一m.zZwTwx.cOM